秋檀口中传来虚弱的声音:“主上,别…别管属下了,快走吧!”
安笙在外面焦急的看着那道飘渺的身影,双手紧紧的合在一起:“怎么办?怎么办?为什么还没出来?”
刘云的眉心拧在一起,低声道:“皇上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
忽然,“轰!”一声巨响,整个房屋倒下。
安笙,刘云以及正与黑衣人打斗的常德见识,身子都不由得一颤。
安笙看着眼前燃烧的熊熊大火,瘫软的坐在地上,甚至忘了要哭:“不会的,不会的,君修冥你不会就这样死的!”
常德一剑将身前的人刺死,迅速去到大火前,不停的唤道:“皇上!皇上!”
安笙欲要闯进大火中却被刘云死死地拉住:“你疯了吗?不能去!”
安笙不停的挣脱着,对刘云咆哮道:“你放开我!我求求你放开我!”
就在此时,“哗!”一声,君修冥从火堆中跃了出来,身上的衣服已然被大火烧得破破烂烂。
甚至他的衣服上还隐隐带着火苗,直到在地上淌水的地方滚过一圈才将身上的火星子熄灭。
一众人看到他安然无恙的出来纷纷松了口气。
安笙朝他扑了过去,在他怀里抽泣的哭了起来:“混蛋!”
“阿笙,你别哭,我没事了,你看我好好的,已经没事了。”他将安笙抱入怀中,触手的温度都是冰凉的。
安笙也终于回过神来,紧咬着唇,泪珠扑簌而落:“你吓死我了,君修冥,我以为你死了。”
她落了一会儿泪,又变成嚎叫大哭,哭的十分没形象。
光哭也就算了,还握起粉拳,不停的捶打在君修冥胸口:“君修冥,你怎么能这么吓我?你怎么可以这样吓我?你不能就这样丢下我?”
这一刻的安笙脆弱无助的像个小女人,或者说,在君修冥面前,她本来就是个小女人,又单纯,又有依赖感。
她一拳拳的落在君修冥胸口,他闷声不语,眉心却紧蹙了起来。
安笙发泄了一通,终于冷静了下来,才发现君修冥的不适:“你,你怎么了?秋檀呢?秋檀怎么没出来?”
她捧起他英俊的脸庞,微弱的月光之下,看到他俊脸上都是灰,手臂处还有血迹。
君修冥沉默了会,脸上浮过自责:“对不起,朕没把秋檀救出来。”
他很自私,就在确定秋檀必死无疑的那一刻,他将自己的随身物品佩戴在了她的身上,只有这样,君易潇才会认定那就是安笙的尸体。
君修冥将她紧紧地拥在怀里,低喃了一句:“阿笙,从此世上再没有安若离,你是朕的阿笙,朕这辈子唯一的妻子。”
他的话,使安笙顿时明白过来,秋檀的死正好遮掩了她安若离的身份。
常德将纵火人的尸体都纷纷处理了,没留下一个活口,只有这样明日的计划才可以照常。
马车前,常德躬身挑开车帘,然后,君修冥抱着安笙进入马车,暂时离开了此地。
……
祭祀当日,天阴沉沉的,晨起后便飘起了细碎的雨丝,但阴霾的天气并未影响祭奠皇陵。
君易潇领着月怜与一众大臣来到在皇陵的地方依一祭拜。
他原本是不想来,但百善孝为先,所以他总要做做样子,更何况安笙就在山上的清风观中。
君修冥站在半山腰的六角亭里,看着山下不少的马车以及人影,淡淡呢喃:“该来的终于来了。”
人群中的安笙易容之后化作了道姑混进了祭坛中。
君修冥离去时,故意点了她的穴道,好在她本就不同常人,生来就是依靠体内的蛊虫存活,所以点穴对她根本就没用处。
她知道,他是不想让她看到这一幕。
安笙在递给君易潇祭拜用的钱纸顺势塞了一张纸条给他:“皇上一片孝心,定能感动上天庇佑北盛皇朝。”
君易潇面带困惑的打量了一眼她,而后将纸条不动声色的放进了袖子中。
月怜见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那道姑的身上,轻声唤道:“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