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一直没有停歇之意,冷风透窗而入,灌入胸腔,安笙开始不停的咳了起来。
此时,房门嘎吱一声被人从外推开。
侍女走进来,怀中捧着厚重的披风和干净的衣物,她在安笙面前停住脚步,缓缓一拜:“姑娘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皇上吩咐奴婢侍候姑娘沐浴更衣,以免感染风寒。”
安笙接过侍女手中衣物,看着是道姑的服饰,她不由得笑了笑。
刘云起了身:“娘娘先去沐浴吧。”
安笙点了点头,而后又吩咐了侍女备了一套男人的换洗衣服,领着刘云去菀宁宫偏殿换洗。
翌日,清晨时,便有宫女领着安笙去到清风观中。
来到这里,她也稍稍的松了口气,如果再留在宫中,只怕是要瞒也瞒不住了。
这几日,安笙总觉得食欲不振,人也开始逐渐疲乏嗜睡。
所以她已有所察觉,经历过第一次孕育一个小生命,加上月事迟迟不来,又岂会不知道身子的异样。
道观的长老并不敢怠慢她,因为皇上身边的人前来特意嘱咐过,好生照料着!
刘云与秋檀也都跟着她来了,秋檀则是故意犯了错,被罚到这里抄写经书。
夜里,秋檀与刘云一同来到安笙的房间。
秋檀开口说道:“娘娘,皇上让奴婢带您离开。”
安笙想着明日是祭祀,也难以入眠,便找了本经书看着打发时间,摇了摇头:“据我所知,祭祀的地方离清风观不远,所以我不会走。”
她的语气坚决,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秋檀给刘云使了个眼色,刘云悄无声息来到安笙的身后,欲要点她的睡穴。
只是还不曾下手,便听到外面传来不同寻常的风声,秋檀警惕的道:“有人!”
廊上忽然涌现出数十个黑影,屋内刘云与秋檀握紧了腰间佩剑。
安笙房间的窗户纸被捅破拂来一缕白烟。
三人相视了一眼,各自屏住了呼吸。
仅在片刻后,房间内便升起滚滚浓烟,安笙拿出怀里的娟帕沾了水掩住口鼻,看样子是有人想要烧死她。
还真是迫不及待!
秋檀跑到门前,想要将门打开,却发现外面被人上了锁,气恼的连踹了几脚。
刘云推窗时却怎么都推不动,拧着眉道:“窗户也被人钉死了!”
眼看随着屋内的火势浓烟越来越大,刘云与秋檀二人不停的敲打着门窗,被烟势呛得不停咳嗽。
安笙捡起地上一根燃烧正旺的木棍扔到窗户处:“你们两个,将所有的火先堆到窗户这里来。”
她想利用火势,将窗户烧出一个洞,这样才能逃出去,无奈屋里的火越燃越旺。
好在终于烧了个大窟窿出来。
而也在此时,屋外隐隐约约传来一阵又一阵激昂的厮杀声。
君修冥将门上的锁一剑劈开,冲进了屋内,不停的唤道:“阿笙,阿笙你在哪里?”
他就知道月怜那个女人不会轻易的放过安笙,所以特意在她宫里安排了细作。
得知她要将安笙活活烧死的消息,便立马向清风观赶了来。
安笙正好从窗户的那个大窟窿跳出去就听到他的声音传来,喊道:“君修冥!你快出来!”
秋檀本欲要出去,回过身时,却见他被困火中,于是折回了身。
但她刚折回去不远,房梁便倒塌了下来,安笙惊叫了一声:“小心!”
随着安笙的话音落下又是一声痛呼,秋檀就这样被房梁压在了地上,君修冥迅速朝秋檀而去,想要将房梁抬起。
可屋内的火势丝毫不曾减弱,甚至整个房屋似乎仅在下一刻便要坍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