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也想将她拥抱,可惜有那么多那么远的距离,那么多的障碍都让他僵硬了双臂,然后悻悻地收了回来。
没有办法再拥抱她,再一次拥抱,也会被她用力推开吧,再一次的拒绝,也只会在他的心上刻上疼痛的烙印而已。
“先生,您回来了!”这寂静被阿香打破。
林清水突地转过头,见路季深站在自己身后,正痴痴地看着自己,吓得魂儿都飞上天,身体向往后一歪,脑袋就直直地碰上了茶几,磕得脑壳一阵疼,手一摸,热辣辣的血都流了出来。
“季深!”情急之中,她竟然喊了他的名字。
“我在这儿!”路季深急忙走上前扶住她,看着她流血不止的额头问,“疼吗?”
“你说呢?”她没好气瞪他一眼,眼泪汪汪如同被欺负了的兔子。
“谁让你一直是这样莽莽撞撞的,旧伤还没好,新伤就又来了。”路季深接过阿香递过来的毛巾盖在林清水的额头上,“这不行,流太多血了,得去医院缝针。”
“不,不缝针。”脑袋晕晕乎乎的林清水立即就变得清醒起来,她用力摇头,可脑壳一阵晃荡,她只好默不作声地看着他。不,不缝针。“也不去医院。”
“你真以为我是神医,什么病都能在家里给你治?自己按着!”路季深恶狠狠瞪她一眼,对她的倔强感到又生气又无奈。
看着路季深转身走进储存室,林清水叹了口气,在茶几的下面找到一面小镜子,掀开毛巾看了看自己的伤口,还好,是被刘海盖住的,而且伤口也很小,还没有手臂上的伤口大。
唉,她忍不住叹气起来,难不成她最近是倒霉期?怎么每天都要负伤?照这么说来,明天伤到的地方会是哪里呢?
“把头伸过来。”正当她胡思乱想之际,背后被人轻轻拍了一下,她转过头,路季深提着一个小药箱坐在了她身边的沙发上,轻轻地捧着她的头将她放在自己的腿上。“这么大的人了,每天都要受一回伤,敢问你是如何活到现在的?”
“我觉得只有你在的时候我的身体才会受伤。”林清水睁大眼睛,看着路季深轻轻伏下来的身体,他的睫毛细长浓密,鼻梁高挺,嘴唇薄如蝉翼,笑起来下巴上的两个酒勾更显迷人。
神思便模模糊糊地,不知去向了。第一次见他时,她愤愤不已,心想怎么还能有比她更好看的人?这简直是妖孽嘛!不过心里也是会有些小小的悸动,而且本能地意识到,自己可能会和眼前的这个人有交集。
说起来两个人的初遇就像是一场泡沫剧,无非就是她与学长大哥在咖啡厅里约会,他正与女友争吵,随便拉扯过一个人便是她,就说是自己的女朋友。导致她的学长大哥气愤地离她而去,他的女朋友也被他气走了。
林清水起初是讨厌他的,觉得他自大又情况,她可是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和心爱的学长告白的,可才交往一天就被他给搅合了,搁谁谁不生气呀?
可后来仔细一看,这小伙子着实还挺不错的,有模有样,长得又帅又高,笑起来皓齿洁白,一闪一闪的,他要是在人群中那就不得了。看起来像一颗太阳一样直闪闪地发光。
可能就是因为他太闪耀了,所以才导致后面发生了那么多那么多的事情吧。想来她也傻,那么优秀的一个人,怎么可能真正是属于她的呢?他的身边自然有许许多多的花边新闻。他又是Lane中CEO的儿子,身世巨好。不断有女人往上贴,即使结婚之后,也有许多女人心甘情愿做小三勾搭他,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终于有一次,他被她发现正与某个女人偷情,她这才下定了决心,离婚!
离婚后她父亲的公司也终于宣告破产了。林清水伤心欲绝,带着母亲远走他乡,其实也就不过是住进了城中村而已……
“好了,你睡着了?”路季深小心翼翼地打理好了她的伤口,却发现她闭着眼睛,眉头紧皱着,似乎陷入梦魇。
“没有。”她的思绪被强制性地扯回来,有些不爽。皱了皱眉,睁开了眼睛,自己放大的脸与自己对视着,她吓了一跳,原来是路季深扶着一面镜子。
稳定了心神,她认真地看起自己的伤口来,消了毒,涂上了红药水和云南白药,小小的伤口贴上了创可贴,也就不怎么疼了。
“好了,起来吧。”路季深拖着她的头,轻轻一用力,她便离开了他的大腿,后脑勺的那一丝温暖也顿时烟消云散了,有些不舍,但却只能把这份不舍藏在心里。
“吃饭了。”他别过她的脸仔细看了一眼她的伤口,收起小药箱,坐在了餐桌上。
进展未免太快,她心想,昨日里两个人还争锋相对,今日里她就已经能心安地坐在餐桌上与他相对而坐,共同进食。
她想女人果真是心软的,一点点的回忆,就能使得她放下防备,甚至愿意重新与他和好。但她的自尊让她无法撇下讲这些话。
阿香做的饭菜皆是些简单的家常饭菜,但味道却是一等一的好,她饿急,盛了一大碗米饭,就着靠近自己的糖醋排骨吃了起来。番茄汁的味道好美味,她情不自禁地扬起一个笑容,大口大口地吃起有着番茄汁的米饭来。
路季深夹起一块排骨轻轻地放进她的碗里,她一楞,看着那块红彤彤的排骨,不知该作何反应。像接到了一块烫手的山芋,不知道该丢给谁,吃也不是。最终她决定越过这一块排骨,继续尝尝其他的菜。
他见她不吃自己夹给她的菜,有些不悦,厉声命令道:“吃下去!”
她抬起头,有些委屈地看他一眼,盯着那块排骨盯了许久,最终还是咽了下去,味道真是格外地酸涩,他看见她吃下去,心情却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