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胡说什么?”我强牵嘴角。
“袭击者引爆了捆在身上的炸弹,威力巨大。整个餐厅被损毁,里头人员无一幸免。警方在一具烧焦的尸体边发现了赵方明先生的残留证件信息,尸检结果亦显示死者为亚裔男子。林女士,请节哀。”
“呵,全中国又不止他一人叫‘赵方明’。”我不相信。
“林女士,逝者已去,生者坚强。”
“好了,我挂了,你快快抓紧时间通知那个叫‘赵方明’的家属,不要再乱说,折我方明的寿命。”我将电话重重摔到地上,志晖与阿荷吓得站起来。
电话又响起,我转身上楼,志晖替我接了电话。
我回自己的房间,开始备课。
志晖推门进来,哽咽:
“颦颦,大使馆要我们过去处理下赵先生的后事。”
“我为什么替别人奔丧去。”我呵斥。
志晖退出去给我父亲打了电话,我过去夺下手机,朝窗外扔出去。
“刘志晖,我的方明才没有死。”我喊得震天响,阿荷急急吃力地爬上楼梯,站到志晖的身后。
第二日,我依旧起床、吃饭,乘公车工作去。
放学后,一样乘公车回家来。
理所应当,一切如常。
父母已坐在客厅沙发等我归来。
“你们来做什么,阿荷还有一个多月才要生?”我问他们。
母亲过来抱住我。
“好了,颦颦,要是难过就哭出来好不好?”
我推开她。
“我为什么要哭?”我笑,“我有什么好哭的。”
“颦颦,人死不能复生,你振作一点。”父亲老泪纵横,也站起来开导我。
“大使馆也有出错的时候。”我说,“方明会乘下周一的班机回国。”
“颦颦……”母亲也哭起来。
“我累了,今朝不吃晚饭了。”我转身上楼,将自己反锁到房间里。
父亲与志晖一起去了印度,办理了相关事宜。
志晖抱着骨灰盒子回来。
父亲也在天马山买了公墓。
我骂他们,为什么要替不相干的人穿黑衣。
我才不要去参加外人的葬礼,我有什么理由要替不认识的人头戴白花。
我不去。
我依然工作备课。
料理好方明的后事,父母又飞回了香港。
我没有去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