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明走的第二周,我搬进了外婆留给母亲的别墅里,志晖与阿荷从香港过来照顾我。
志晖放下行李,即刻马不停蹄开始收拾房间,因为阿荷怀孕了,他替妻子完成工作。
我欣喜,扶阿荷到椅子上去坐。
“几个月了?”我问,俯身将耳朵贴到她隆起的肚子上去。
“快8个月了,小姐。”阿荷笑着答。
“儿子还是女儿?”
“在香港做过检查,说是女儿。”
我好似记得自己同志晖才相识,如今他都要做父亲了,岁月荏苒,光阴如梭。
晚饭亦是志晖替我们做,阿荷说,现在志晖什么都学,什么都会,什么都抢在她前头做。
我说阿荷现在是十月皇后,志晖要是在这个时候不使力,那这个“丈夫”还留之何用,应该早早扔到西洋喂鱼去?
阿荷只是朝志晖温柔地笑。
夜间,方明给我来电话说自己有事耽搁还要晚一周回来。
“你待在新德里永远不要回来好了。”我赌气。
“那你岂不要成为寡妇了?”他在那头笑。
那厮开始蹬鼻子上脸。
“好了,再见。”我先挂上电话。
不见他,我一分一秒都难挨。
我逛婴儿店选购小衣裳,之后拎回家一件件拆开给阿荷与志晖欣赏。
“好不好看?”
“玫红色很好看,对不对?”
“这是围嘴,哦,这个是手套,可不可爱?”
阿荷掩着嘴笑。
“够了,够了,买得够多了。”志晖快吃不消我。
我的手机响起,上头一个陌生号码,显示:新德里。
呀,是方明,我愉快地接听。
“方明?”我雀跃。
“请问您可是赵方明先生的未婚妻:林颦颦女士?”那头官方发言,一口标准的中文。
未婚妻?
究竟在何时,方明就已这样称呼我了?
“是。”我答。
“这里是中国驻印度大使馆,我们从您未婚夫在航空公司预留的紧急联络人里找到你的号码。”
“什么事情?”我问,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在三天前,位于新德里的一家餐厅,发生自杀式袭击,您的未婚夫在此事件中或已不幸遇难。”
我耳内嗡嗡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