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就到了,过了这村子就是。”萍儿指着远处似乎在半山腰上的点点亮光,告诉王四娘和崔桃那就是她家。
王四娘乐了,跟崔桃感慨:“她家怎么在山上?莫非是猎户?要么就是道观、佛寺之类的吧!”
“许有惊喜。”崔桃咬一口杏酪,杏仁味儿浓郁,酥酥甜甜很适合在这种中车劳顿的时候吃。
崔桃只拿了一小把,余的一大包都给了王四娘,随她取用。
王四娘先递给萍儿,萍儿却只取了两块来吃。
“们都不吃不是么?那我可不客气了!”王四娘便不客气地要将剩下的吃完。
她们随后路过了一个村子,这会儿村子里的人都休息了,只有零星两家亮着灯火。但马车从村子中央的路经过的时候,难免会发出一车辙声,竟此有不少人家就亮了灯,随后就有人提着灯笼跑出来问是谁。
萍儿马上道:“是我。”
问话的村民挑灯笼一瞧,认清楚萍儿的脸之后,便惊讶地大喊:“萍娘子回来了!”
然后整个村子里的人都出来了,热热闹闹地围上来,问候萍儿近年来怎么样,又感慨老庄主病重,如今的情况如何惨烈,她早该回来了。
萍儿尴尬地应付几个人后,便催促王四娘快赶车,然后敷衍地笑着打发大家快去睡。
“我这就回家了,们放心。”
村里的老老少少都点头,还有不少人嘱咐萍儿,说些让她宽容她父亲之类的。
马车再往前走了一阵,就见路边立着一巨石,石头上刻着四个大字:无梅山庄。
再往前走,可听到有水声,似乎是山涧里有小瀑布。为现在月亮小,夜色黑,路那边的景致看不大清,但能感觉出来,风景很不错。
车一直往坡路上走了一会儿,便见前头有一高门头,只凭其门头上挂着六盏灯笼的数量都足说明这门有多大多气派了。
王四娘惊讶地张大嘴,想不到原来萍儿竟出身自这般的大户。
崔桃倒是意料到了萍儿的出身不俗,从她的一谈吐中便可多少猜到些。
马车还没行至门口停,大门就有人开了,一名着粗布衣裳的年轻男子,手拿着一把刀走了出来。他跟村子里的人一样,先问来人是谁,后认出萍儿后,他忙称呼‘萍娘子’,高兴地感慨她终于回来了。
接着,这名唤作来旺的家仆就负责接管马车。萍儿带着崔桃和王四娘进了山庄。
庄子奇大无比,各处都挂着红红的灯笼,几乎将庄子照得如白昼一般。王四娘这恍然明白过来,时距离那么远都能看到的灯火,哪可能是一个小猎户家或是什么小道观,必然得有这么多光亮才行。
“哇,这座房子好气派,快赶上开封府了吧?”王四娘叹毕,随即低头再惊叹,“哎呦,我们这是走在桥上么,头还有水,有荷花!有红鲤!”
她们从进门一直是平走,没有上坡,这地方显然是下挖了池塘,有宽阔的石路通向前,路两边立着石栏杆。这种格局的修建可见费了心思,必然是花了重金请了巧匠。
“真看不出来你家这么有钱,说你平常是不是故意装穷酸?”
“我初从家走的时候,没拿一文钱。”萍儿辩解道。
这时有一名胡子半白的老者匆匆跑来,他一见萍儿就哭起来。
“萍娘子总算回来了,庄主他病重了,好像不行了!”
这老者正是管家洪顺,年近半百,瞧其行走如风,身子骨非常好,而且应该会武。其实不止管家,刚开门的那名家仆以及山村子里的人,应该都会武。所以个个耳力不错,都有武人的警觉性。
洪顺匆匆引着萍儿去了正房见庄主,但在进屋之前,他对崔桃和王四娘的身份表了疑问。
“这都是我过命之交的姊妹,若防着她们,我也不进了。再有崔娘子会医术,说不定能治好他的病。”萍儿解释道。
洪顺一听这,连连赔罪,赶忙请崔桃和王四娘也入内。
崔桃进屋后,本以为会在病人的房中难免闻到药味儿,却没想到她没闻到什么药味儿,倒是闻到了不少脂粉香。
进了里屋,就见一中年男人躺在榻上,偶尔发出几声哼哼,床上的帐幔被放下了,倒是看不太清他的情况。在床边则伏着两名粉衣女子,似乎是睡了,这会儿还没醒。那边临窗的罗汉榻上,则有两名绿衣女子半卧着挤在一起。瞧这四名女子的模样,应该年纪不大,跟萍儿的年纪差不多。
王四娘见这光景,还以为这四名是丫鬟,唏嘘真没规矩。
谁知转头就听洪顺恭敬的喊她们二十三娘、二十五娘、二十九娘和三十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