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非烟阁的也不错。”容贵妃说,“他们家的呼声是最高的。”
皇后心里不悦,但没表现出来。
秦王妃开口圆场子:“母妃有所不知,今年恐怕真的是天衣坊更胜一筹,我今日路过的时候看了一眼,真真是别致,是以前从没见过的样式。”
容贵妃心里一怔,儿媳妇儿忽然帮着天衣坊说话,怕是有什么事,便顺着她的话说:“既如此,那是得好好看一看。”
秦王妃又道:“还有一事,皇后娘娘,母妃,今日我进宫时还碰上了十一弟跟柳家的四姑娘,说是父皇面见她,我就想啊,等她见过了父皇,不如叫她来后宫给皇后娘娘还有母妃诊诊脉,到底是姑娘家,一些话啊方便说。”
“谁?”容贵妃一时没反应过来柳家四姑娘是何方神圣。
秦王妃解释说:“是悬壶山庄柳家的四姑娘,柳清仪,之前喜乐园被投毒,就是她救了中毒的人,我峥儿受了伤,也是她给急救的。”
容贵妃心里就纳闷儿了,儿媳妇可是恨透了那喜乐园,跟那晏家姑娘有关的事她是一句也不想听,不想提,今儿这是怎么了?
皇后觉得这提议不错,“这倒是可以,却不知那柳四姑娘医术如何?”
太子妃说:“传闻都说柳家四姑娘更擅长用毒,不过之前安阳侯世子夫人难产险些送了命,就是她给救回来的。”
皇后面露迟疑,“擅长用毒啊?”
秦王妃:“擅长用毒也没什么不好,既然是柳家人,医术想来不会错的,再加上会毒,那岂不是比一般太医还强些?”
容贵妃附和:“倒是有些道理,皇后姐姐,我看不如叫她来诊一诊脉也好?”
皇后点头,“也罢,派个人去传个话吧。”
柳清仪忍着一肚子火自凤鸣宫出来,正要把盛明宇就地正法,却被一个小太监截住了去路。
“蜀王殿下,柳四姑娘,奴才是皇后娘娘派来的,皇后娘娘请柳四姑娘去凰宁宫诊个脉。”
柳清仪跟蜀王对看一眼,这俩人打相识就是冤家对头,但此时却颇为默契地想到了一起去——今日圣上与皇后先后召见,怎么会这么巧?
按说今日上元节,宫里活动不少,见柳清仪这种小事怎么也排不上日程,为什么选今日?
柳清仪没时间多想,她朝盛明宇说:“劳烦蜀王殿下跟二姑娘说一声,就说我出了宫就去寻她,如果时间太晚,就让她早些回家。”
盛明宇一时没明白她话里的意思,直到出了宫才回过味来,那毒妇应该是在担心二妹妹的安危。但他觉得纯粹多虑,一来二妹妹自己身手就不错,二来还有裴二这个护妻使者,不差她一个保护。
不过受人之托,他还是派人去跟二妹妹知会了一声。
可盛明宇不知道,裴修这个护妻使者今日却迟迟没能见着媳妇儿。他此时被秦王叫去了醉红尘喝酒。
“自上次去城外回来,我就一直没时间跟霁清坐下来聊一聊。”秦王照旧是自斟自饮,他已经习惯了裴霁清不喝酒,也不勉强他。
裴修听了秦王这话,就知道今天的主题是试探。
他一派从容地喝着茶,“殿下是不是记错了,上次我跟殿下私下见面,还是在我父亲的寿宴上。”
秦王恍然大悟,“哦,你不说我险些给忘了,是啊,那天你被你大哥好一通冤枉,你大哥这个人啊做事就是心浮气躁,不考虑后果,没有你稳。”
裴修的手指摩挲着茶杯,笑而不语,这种话怎么接都虚伪,都不对,索性不言。
秦王兀自道:“他前两日跟我说今日要派人刺杀圣上。”
裴修手指一顿,随即又继续摩挲起来,琢磨着秦王话里的意思。
秦王继续说:“说是要在东市,今日圣上游街赏灯会路过东市,届时围观的百姓那么多,万一他没个轻重,伤了无辜百姓,这罪过可大了去,无论如何你得拦下他,不然你们国公府也要受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