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周恒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翻到一个带着图样的一页,递给庞七。
庞七看了一眼,十分坚定地点头说道:
“就是这个!”
周恒赶紧将册子收起来,朱筠墨想要凑过来看一眼。
可是周恒仿佛故意的一般,直接忽略了朱筠墨的动作,压根没想给他看,直接装了起来仿佛看不到朱筠墨的动作。
朱筠墨一脸的不解,周恒完全没理会,直接说道:
“接着说,还遇到什么事儿,你拿回来的东西是什么?”
庞七赶紧将包袱放在桌案上,打开以后发现,里面都是一些金银器物,周恒自幼跟随外公学习中医还有书法,自然对各种器具上的古文有所涉猎。
只是瞥了一眼,他就发现这些东西,并不是普通器物,说白了这些玩意压根不是给活人用的东西。
“这是冥器?”
庞七点点头,“我瞧着也像,这些东西是我在枯井后面发现的,那些人追我,我躲在枯井里面,有人朝下面丢火把,我朝旁边一躲,不知道碰到了什么机关,一扇小门直接打开,我就躲了进去。
等脚步声没了,我才举起火折子看了看,发现这里面都是这样的东西,杂乱无章地堆放在里面,看起来似乎很仓促,不过看着那上面的灰尘似乎多年没有人进入了。”
周恒盯着庞七,他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说这虽然是冥器,但是并非是古墓,而是有人故意藏匿在里面,年头很多,恐怕是有人忘记了。
手上动作没停,周恒先给庞七处理了伤口,他只是失血过多,伤口缝合后倒是没有什么问题。
“别的没什么说的了?”
周恒声音不大地问着,庞七知道周恒的话就是朱筠墨的意思,赶紧躬身说道:
“那些人走了,我担心世子和公子,所以赶紧回来,不过看着这些东西如此特别,所以就带回来一些,我从井里出来,就偷了一匹马,一路驰骋回到北山,然后就看到新作坊的残垣断壁。”
周恒点点头,“先去隔壁休息一下,薛老大想来已经给你去准备吃食了,昨日之事今天说完就忘记,谁都不要提及,去休息吧。”
庞七赶紧退出去,能不被责罚主要还是周恒吩咐的速度快,看着门关上,朱筠墨脸上带着不解。
“你这是怎么了,急三火四将人赶走,你是怕我杀了他,还是惩罚他?”
周恒看了朱筠墨一眼,脸上没有平时的散漫和不经意,微微蹙眉,将怀中刚刚那本册子掏出来,递给朱筠墨。
“这书上就有庞七说的那个图案,这图案画的是三足金乌,这标志是守护前朝魏国一个神秘组织,类似厂卫,是皇帝掌控的一群人,对外则是一个教派叫金乌教,因为不大示人所以知晓的并不多。
我能知晓,也是因为这本医术,它记载了前朝治疗一些恶疾的古方,还有一些病症诊治的方法,无意间在介绍病情的时候提到了这个,所以对这个记忆比较深刻。
那个大夫在书上说,曾经看过一个人,他手腕上有一个三足金乌的刺青,腰上挂着这样图案的金牌子,被这个大夫发现的时候,那个刺青男重伤躺在路边草地,奄奄一息。
见刺青男就剩一口气,那大夫救了他,伤愈后很可惜,那刺青男已经瞎了,一条腿也没保住,刺青男知晓自己是个废人了,用石头将三足金乌的金牌子砸花了,送给这个大夫当做诊费。
随后告诉大夫,刺青男是魏国金乌教的人,专门替皇帝卖命,负责暗杀或者守护皇陵,保护龙脉,今日这金牌算是诊费留下,那大夫问他,你今后怎么过活?
那人只是叹息一声,良久说了一句话,金乌教不需要废人,累了该歇歇了!
第二日那大夫醒来,发现自己并未睡在床上,而是躺在箱子里,他费劲儿地爬出来,这才发现刺青男没了,怎么找都没找到。
这个大夫后来成了名医,弥留之际,将这段记忆写在医术的夹缝之中,随着他的医书一起流传下来,希望有缘人可以看到。
所以,这三足金乌是前朝金乌教的标志,也是前朝皇族存在的标志,这可不是小事儿,虽然这些冥器都是金器异常昂贵,可这些东西如若露出来,那就是血雨腥风,甚至引来杀身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