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颜卿玉柳眉一蹙。
管家瞧了瞧里面,又回过头来,说:
“好像是因为少爷的事,少爷要和二爷断绝父子关系。”
什么!
颜卿玉脸色一变,立马走了进去。
“二爷,二爷,医生劝您不要轻易动怒,你怎么好好的把花瓶摔碎了呢?有没有伤到您?”
她过去一把按在秦昭显的手背上,柔若无骨的手指轻按着,另外一只手攀上他的肩膀,而后顺着爬到他背上,轻轻拍着。
“什么事发这么大的火,小心伤了身子。”
“咚”的一声,拐杖重重敲击在地上。
秦昭显的脸色突然涨红,“那个逆子,居然敢跟我断绝父子关系!就为了那个女人!”
……
半天以前。
秦昭显到医院。
结果还没进门,就听里面的秦正铭清冷低沉的嗓音:
“何必假惺惺来看我?”
三番五次来都是吃了闭门羹,饶是秦昭显再隐忍了也挨不住秦正铭这样冷漠的语气。
二话不说,抡起拐杖直接将病房的门推开,身边正好站着护士,他抓起护士手里的碗毫不迟疑地丢了过去。
“逆子!”
随着他话音落下,“哐”的一声,护士端进来的白粥随着碗碎裂开,全都洒在了地上。
秦正铭就算看不见,听力也很好,在秦昭显进门的一刹那他就听见对方拿了什么东西,太过熟悉他的动作,所以秦正铭下意识地躲避了一下。
嘴角冷冷一勾,嘲讽道:
“这么多年,还是喜欢这样动不动就拿东西砸我?”
在秦昭显看不见的地方,他狠狠地攥起拳头,小臂上的肌肉喷张,青筋跃起,好像箭在弦上,一触即发。
他倏地抬起手,指着隐没在发际线的一道疤,嘴角的嘲讽更深:
“这是我七岁的时候,你随手拿起书房的砚台朝我砸过来的,缝了八针,说我逆子,你配当我的父亲吗!”
早在秦昭显发怒的时候,房间里的其他人都退了出去,就连时基也不敢在里面。
老板的家务事,他不敢逾越,只能在门外听着里面的动静,一旦有什么,他会是第一个冲进去的。
秦昭显冷冷地盯着那道旧疤,脸上一点愧疚的表情都没有。
“你是我的儿子,要打要罚,那都是老子的事!”
我的儿子……
好一句我的儿子!
他从来就是这样,从小到大,所有的打罚,全凭他的喜怒。
秦正铭忽然想起自己八岁那年,那是他第一次真正接近父亲的机会。
那是南城上流社会的一次的舞会,各家都带着自家的孩子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