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谁也不知道秦正铭和唐时慕聊了些什么。
“你知道吗?”邵华深夜将楚霄约出来喝酒。
楚霄摇着手里的酒杯,过了片刻,呷了一口,深沉地看了他一眼,说:
“这我还真不知道。”
邵华:“……”
猝不及防地酒杯被夺走,楚霄一偏头,眼镜片在酒吧的灯光下反射出一层淡淡的蓝色,眉头一拧。
“干什么你?”
邵华哼哼了两声,将酒杯放在自己的手边,“要你有什么用,一点消息都套不出来,还喝什么酒?你最近不是修佛吗?喝酒就是犯了大忌!”
楚霄才不理他这套说辞,探身过去将酒杯拿了回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摇着酒杯道:
“没听过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吗?再说,那天晚上病房里只有秦正铭和时慕两个人,他们聊了些什么谁知道?你是要我去探时慕的口风还是秦正铭的口风?”
这一反问,可彻底把邵华给问住了。
探秦正铭的口,那是死路一条。
探时慕的口,那……只会是又一条死路。
左右两个人都不好惹。
过了一会儿,靳庭风来了。
他好像从哪里受了气,见到他们一句话也不说,沉沉地陷入沙发后,抬手扯了扯衬衣的扣子。
倾身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哐当”一声,酒杯砸回到桌子上。
“你这是欲求不满啊?”邵华啧了一声,“哪个女人敢把你惹成这样?”
“不是女人,是正铭,眼睛都瞎了,说住在医院浑身难受,非得出院不可!”说完,靳庭风又喝了一杯。
“他老爹都回来了,这事他不管啊?”邵华问道。
“管,他能管得了正铭吗?”
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已经恶化到不可回转的余地。
没有断绝父子关系,已经算是好了。
……
秦家老宅。
“乒乒乓乓”的声音,惊动了夜。
清代官窑瓷器就这么被秦昭显给砸碎了。
他拄着拐杖,按在拐杖龙头的手背上异常凸起的青筋一直在打颤,久病的脸色阴沉又苍白,气息紊乱又虚弱。
可就算是这样,管家不敢上前,所有的佣人都不敢上前。
秦家父子的暴脾气,没人敢轻易当出头鸟。
直到颜卿玉从外面进来。
管家一见到救兵来了,连忙过去压低了声音说:
“二爷正发脾气呢,您去劝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