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正铭已经转移话题,时基更不敢再纠结,连忙说:
“有关您当年那件案子的卷宗,因为一次电路着火连同其他卷宗都烧毁,现在完全找不到任何相关的信息。
而且当年那件案子,虽说是李警官接手,可后来重要的程序都是当时的警察局局长把关,所以,具体的李警官并不清楚。
不过那位警察局局长,前年患肝癌去世了。”
时基说完后,秦正铭沉默了很久。
“老板,为何要追查当年的案子?”
“如果当年阿暖真是因为受人威胁而出卖我的话,那么当年被我失手杀死的两个人身上一定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很有可能是一场早就安排好的陷阱,等着我跳进去,一定还有什么,继续查。”秦正铭的眸色愈发森冷。
眸色深深地朝着窗外看了一眼,他沉声道:
“将苏氏夫妇和苏行之带走的那个人,还没查出来吗?”
“对方手段高明,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来,而且过去五六年了,难度很大。”
秦正铭眸色犀利地扫了他一眼,逼人的气势压了下来,“难度很大……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
时基被他的眼神震慑得后背冷汗涔涔,“是,属下一定彻查!”
又问:“那方小姐……”
秦正铭墨玉色的眸子渐渐染了寒意,“先将她软禁在别墅里,禁止她与外界联系!”
说着,他有些疲倦地摆摆手,示意时基退下。
人走后,走廊又空了。
这个时间其实还算早,可是对于一些人来说,却如同过了一辈子。
是煎熬还是苦痛,又或者,是噬心的不可扭转的悔意。
……
苏暖慢慢转醒过来,因为病房的窗帘是拉着的,所以屋内光线昏暗,她盯着灰色的天花板看了好一会儿,恍惚才想起自己是在医院里。
昨晚受了很重的伤,她失去了孩子。
手一动,突然触碰到什么毛茸茸的东西。
苏暖的手有些颤抖。
说是毛茸茸也不太对,又仿佛更有韧劲一些。
像是……男人的短发。
她这么想着,已经将视线移动到手边。
映入眼帘的是一头黑色的利落的短发。
男人的头发。
秦正铭的头发。
他将手横放在病床上,脑袋枕着手臂,脸朝下一动不动,似乎是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