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几名农夫这才颤抖着抬头向身侧跪的人看去,这一看都大吃一惊,纷纷应道。
&nb“认得的!认得的!”
&nb“他们去过俺们田里,当时田里都是跑去围观的人,说是有神仙下凡。”
&nb“原来不是神仙!是官爷!”
&nb重翼问:“二十天前大约申时,你们在哪里?”
&nb几名农夫中一人作答:“回,回皇上,俺们几个当时都在田里劳作。”
&nb又一人忽然想起什么,望着容澜与重文道:“他们去俺们田里好像也是二十天前的下午!俺老婆娘那日生产,所以俺把日子记得清楚!”
&nb一句话,百官惊疑,若太子与太子太傅当时在农田,又怎么可能出现在湖西亭?众人望向太子太傅一张美到极致的脸,会被普通农夫视作神仙实在没什么好稀奇,他们第一次见时不也惊为天人?
&nb而容澜带着重文把京城逛了个遍,因了他那副美死人不偿命的脸,走到哪里都是遭人围观、惊呼不断,想要诬陷他们出宫是去联系北厥人谋反,难度不是一般地大,能证明他们究竟在干嘛的人实在太多了……
&nb那志士开始不镇定,慌张道:“皇上,草民没有说谎!皇上若是抓到了那厥人,一问便知!”
&nb正说着,一名样貌粗犷的北厥人就被禁军拖入大殿,满身是血,有刑部官员紧随其后:“启奏皇上,此人已经招供,这是他的供词,请皇上御览!”
&nb重翼挥手,张德接过那供词不呈给皇帝,却是拿给一殿官员们传看,众臣面露惊讶,这人是当年亥斛身边的左副将,亥斛战败被太子砍下头颅,他趁乱逃入草原深处,两年多来不见踪迹,竟是一直司机替旧主报仇,想嫁祸太子。
&nb众官还在惊讶,忽然有宫妃挣脱禁军,闯入殿中:“你们放开本宫!皇上!冤枉啊!皇上!与厥人串通的是太子,不是臣妾的兄长!!皇上是不是搞错了?!”一早听闻皇帝要御审太子与太子太傅她还高兴计划终于成功,岂料不过多时就传来曾将军被捕入狱,罪判谋反的消息。
&nb德妃扑跪在皇帝脚前,哭喊地声嘶力竭!曾楚阔一入狱,曾家失了兵权,就什么筹码都没了!
&nb重翼冷眼望向她:“爱妃如何知晓与厥人串通的是太子?”
&nb德妃急急证明:“皇上,皇后死后,太子一直对皇上心存怨恨,想要为自己母亲报仇,所以联合厥人意图谋权篡位!皇上明察啊!驿馆中搜出的密函足可证明太子反心!”
&nb重翼轻笑:“爱妃从未看过密函,又怎么知道密函上写了什么?”
&nb曾慈怡一惊!意识到自己竟是情急之下口不择言……
&nb重文抬眼望向自己的父皇:“父皇明察,那些信函与谋反毫不相关,北厥盛产马匹,父皇寿辰将至,儿臣只是拜托他们物色神驹,献给父皇做生辰礼物!”
&nb重翼闻言看向负责使臣一应事物的驿馆馆承,那馆承赶忙会意上前:“启奏皇上,此次北厥使臣入京确实带了优良马种养在京郊,只等皇上寿辰时献礼。”
&nb北厥使臣也适时附和:“皇帝陛下,太子殿下对您的孝心日月可鉴,北厥更是诚心臣服于大周,不敢有反叛之心!此次我等出使京都,献马为陛下贺辰,就是为了表达北厥对陛下的忠诚。”两年多来,周军在虎口关屯田养兵,维护草原和平,周朝更给予游民粮食补贴,比起过去各部族相互争斗,如今他们生活安定、不愁吃穿,根本不想再起战祸。
&nb张德将所谓“谋反”信函送至百官传阅,殿外忽然一声高扬:“太后娘娘驾到!”
&nb百官齐齐叩首,“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nb太后一贯的冷眼高挑,不理会群臣叩拜,只对着曾慈怡道:“你太让哀家失望了!哀家岂能放心孙儿跟着你这般没有妇德之人长大!从今日起,三皇子交由徐妃抚养!”太后此番话,实是保全了重冉不受此次事件的影响。
&nb一名宫娥随即被丢入殿中,趴在曾慈怡脚前哭道:“娘娘救奴婢!救奴婢啊!”
&nb这宫娥是已故皇后身边的贴身宫娥,许多官员都见过,此刻皇后的贴身宫娥趴在德妃脚前哭救说明了什么,不言而喻。
&nb那志士眼见事情败露,为求保命交代了曾楚阔为协助德妃废除太子,陷害太子与太子太傅的阴谋,事情总算水落石出。
&nb曾家老父当众腿软跪地!“皇上,小儿一时糊涂啊!”
&nb皇帝冷声下旨:“构陷东宫,按律当斩!朕念你儿子多年为大周驻守边南,屡建战功,又逢朕寿辰将至大赦天下,免他死罪,令他交出兵符,发配流放,永不得入京!”
&nb而德妃作为后宫嫔妃,后宫无后,自然是由太后处置,“把她给哀家带走!”
&nb两名嬷嬷上前去拖曾慈怡,却见她忽然疯了一样冲向重文,手中明晃晃一把刀子。
&nb“保护太子殿下!”
&nb这一幕发生得太快,禁军根本来不及阻止,紧挨重文而跪的容澜背身将重文护在怀里。
&nb“噗嗤”!锐物刺入人体。
&nb血溅三尺!
&nb“澜儿!”重翼嘶吼一声!后心连着整个脊背都在发凉,奔下龙椅。
&nb“老师……?”重文错愕仰头,只感觉有什么喷了自己一脸,满眼都是一片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