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愈发的寒冷。
自太子一事过去后,沈南桑安静了一段时日。
一来,是防止有人顺藤摸瓜找上她。
这二来,则是因为她被那晚字条上的名字绊住了脚跟。
她没想过傅千城还是个厉害的主儿。
她还当他与那些无脑的官员一样,费不了她多少时间。
可这人压根不给她下手的机会。
他不逛青楼,不去小倌院,没有红颜知己,找不出外养的小妾,可谓洁身自好找不到半分污点,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对花绵多痴情。
在朝政上亦是,他曾不结党营私,没有陷害忠良,没有仗着权贵干过什么容不得他的大罪事。
沈南桑日日听着重山带回来的消息,最开始还兴致满满,到了后头,不等重山开口她都能猜到他要说什么。
这人是个硬骨头,有些难啃,有些棘手,这事儿,急不得。
抛开傅千城不谈,近些时日,沈南桑有事无事就闷在屋子捣鼓草药、咒蛊。
她体内养着的母咒已经有了成熟的趋势,这几日她时常能感受到那母咒在她体内兴奋躁动。
这一日,沈南桑正得了傅千城的消息打算亲自去蹲他一蹲。
前脚出的府,后脚她就被人拦下“请”上了陌生的马车。
看着偌大的马车里,与她相对而坐的男人,沈南桑皮笑肉不笑:“敢问赤大人这是要做什么?”
赤燎一身玄色衣衫高傲的坐在她跟前,眉眼微挑,墨色的瞳孔里尽是探究:“不是说了么,聊聊而已。”
“行啊。”
沈南桑往后一靠,取了颗果塞进嘴里,漠然疏离的看着他。
“聊什么?你说,若是我想答的我就答了。”
沈南桑从不是什么趋炎附势之人。
旁人于她是什么态度,她便是什么态度。
赤燎看她时就差拿鼻孔瞪她,她又何必给他好脸色瞧。
赤燎脸上一闪而过一抹厌恶,冷冷发笑:“圣子夫人莫不是觉得,会些医术救了人就能对本王趾高气昂了吧?”
“岂敢。”沈南桑露出一个怪异至极的笑容:“摄政王赫赫威名,谁敢对您趾高气昂,只是您请人闲聊的方式,似乎格外的与众不同,还是说,京城的礼仪都是这般?”
“……”
赤燎没想到,沈南桑竟这般伶牙俐齿。
见识过她的唇舌,他眼底晦涩更深:“说吧,你到底是什么人?”
如此开门见山,赤燎是连弯弯绕绕都懒得再说。
沈南桑哂笑一声,面上尽是漫不经心的惬意:“王爷真是说笑了,我能是什么人,圣子夫人的名头还不够响亮吗?”
“你不用同本王在这里打太极,你知道本王是什么意思。”
赤燎抽出腰间的短刀细细把在手中,寒光冷冽直逼沈南桑的面门。
“本王的时间宝贵,你最好不要让本王在你身上浪费太多时间。”
沈南桑几乎要笑出声儿来。
这个男人知道他在那大言不惭的说什么吗?
从鼻尖挤出一声冰凉的冷笑,沈南桑眼皮都懒得动一下。
“不瞒王爷,我也忙的很,王爷找我若只是为了说些无聊的话,那倒不如就此别过,这样,就不浪费你的时间,也不浪费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