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姗最后是被三伏“请”出去的。
说是请,她却不情不愿一步三回头,那满含担忧的眸子都快粘在陆阙脸上了。
沈南桑只觉得有趣的紧。
原来戏园子里瞧见的那些莺莺燕燕,在身边遇上了竟是这样的。
别说,她或许真该好好同她学上一学。
就她方才那姿态那神情,别说讨男人喜欢,她都恨不得冲上前将她搂进怀里好好怜爱一番。
“还有哪里不适?”陆阙抬眼看着她,墨色的眸子一大半都隐在了阴影里。
沈南桑摆摆手,打了个哈欠,余光似不经意的落在誉堂身上。
誉堂立时会意,无奈的耸耸肩:“得,该做的我都做完了,这会儿总该放我回去睡觉了吧?”
支走了誉堂,沈南桑又把见春和重山支了出去,只留陆阙一人在屋子里。
四目相对,陆阙脸上不见任何惊讶的神色,仿若一早就知道她有话要说。
沈南桑招招手示意他靠近些,陆阙迟疑一瞬,抬脚走过去,就听她小小声的问:“陆显知,你把太子抓起来了吗?”
眉眼微抬,陆阙从鼻尖溢出一个音节。
沈南桑微微蹙眉,神色凝重了几分:“那你准备把他怎么样?交给皇上吗?”
他挑眉,不置可否:“不交给皇上,私下解决也可以。”
沈南桑丝毫不怀疑他这话里的真实性。
漠然一瞬,她又朝他招招手。
一下,他没应,第二下他皱了皱眉,第三下他忍无可忍:“够近了,说。”
“哎呀,你羞什么?又不是没贴过。”
沈南桑才不管他羞不羞,小手勾住他的脖子,趁他不备稍稍用立就将他扯到了眼前。
鼻尖相碰,陆阙身子一僵,耳尖立时就红了。
他想跑,沈南桑跟着就开始嚷嚷:“哎呦,疼!小扯着手了陆阙,我疼,你别动,我是伤者!”
这一嗓子出去,陆阙就跟被点了穴一样,顿在哪儿,真就一动不动了。
沈南桑狡黠的勾着唇,又壮着胆子把他往下拉了拉,他依旧反应全无。
直到沈南桑一口热气吹在他耳朵边,他哆嗦一阵,喉咙不自觉的滚动,声音都哑了:“你做什么?”
“自然是同你说悄悄话。”
沈南桑想了想该如何开口,思来想去,开了个头。
“陆显知,其实当今太子是假的,真太子早就在几年前死的透透的了。”
她说的迟疑,陆阙眉宇一皱,又听她继续道:“当年太子东上去天子出行赈灾,在半道遇道了匪流命丧黄土,如今的太子是当年偷偷养在真太子身边,在危机时替他挡灾的影子。”
她边说边细细打量着陆阙的神色,斟酌再斟酌。
这消息也是她上辈子无意间听来的。
皇家每年都有狩猎,有一年狩猎皇后也同行其中。
那天她被弃不勤逼得逃无可逃,躲在一个营帐内。
谁能想得到,她不过是在慌乱中随意钻进一个帐子,却那么巧就碰见了来此处说话的皇后和陈太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