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陆阙?”
誉堂语调上扬满腹困惑,陆阙亦是皱了眉头,面露不解。
沈南桑把手中的宫绦搅出了一朵花儿来,一个哈欠落下,眼角的乌青盖都盖不住。
“就陆显知身上那个棘手的咒蛊啊。”她耐着性子解释:“要想解那毒咒,已经不能像对待普通咒蛊那样放血割口子硬引它出来了,它在陆显知身体里待得太久。
那东西依附他的心脏而活几乎要融入他的血脉,从他的脉象上不难看出一直有人在帮他压制,但是效果一次不如一次,再不压制,早晚有一日陆显知会被那东西吸干。
眼下要想除掉那东西,只有另养一只咒蛊,等到时机成熟之时,让那只咒蛊进入到陆显知的身体里,把那只顽固的毒咒和它这些年留在陆显知身体里的毒素通通吃掉,然后再把那只咒蛊引出来。”
起初帮陆阙把脉的时候,沈南桑并不知道他体内的咒蛊已经这么难除,还是后来他咒蛊发作她下情咒帮他那次,她才发觉他体内的咒蛊已成顽疾,根深蒂固。
这也是为什么,陆阙怎么吃都吃不胖的缘故。
一个人吃的再多再好,转头就被身体里的咒蛊吸收了,能胖才不正常。
誉堂正慢慢消化沈南桑说的那番话。
思索间,剑眉轻蹙,眉宇之间团了一团云雾:“你这法子,之前可有试过?”
顶着两道灼热的视线,沈南桑老实的摇头又点头:“我看我阿,咳咳,我看我师父试过,算吗?”
誉堂嘴角猛抽:“你是真敢啊。”
“没问题的,我有把握。”
沈南桑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儿,那法子并不难,想当初还是她帮她阿娘打的下手,初次尝试就顺手的很。
誉堂摸着下巴,神色复杂的抬头。
两个大男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陆阙眸光倒是淡然,好像,这事儿和他半点不相干。
誉堂眉头越蹙越紧:“这法子,我听过,陆阙这可是记载在你家那本祖传册子里的内容……”
他言尽于此,往后的意思,不言而喻。
陆阙神色依然淡漠:“那本册子上的内容,往前数个几代人人都会,传下来也并不稀奇。”
“这法子,很不普遍吗?”
沈南桑不太懂这其中的细节,这法子她阿娘会,她还以为许多人都会,毕竟她阿娘那点本事,都是从苗阴大洲宗门里学来的。
誉堂抿着唇,眉宇间那团云雾不散反增,一筹莫展的,看上去分外怅然。
“不正常,这太不正常了,想当年我可是苗阴大洲仅次于陆阙的天才,如今我怎么感觉我这么多年的骄傲,在嫂夫人跟前不值一提?”
沈南桑:“??”
他在说什么?
沈南桑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一番精气神全靠意志在那撑着,她压根不想看誉堂发疯。
“我好困,我要睡觉,这母咒你到底要是不要?你不要我就自己养着了。”
“他要。”
“我不要!”
两道男声几乎同时脱口。
昏黄的烛火被风吹得摇曳了好几下,屋内的人影被拉长映射在墙壁上,晃过来晃过去。
陆阙眯着眼将誉堂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皮笑肉不笑:“当年是谁说愿意为我上刀山下火海?还是说你想被赶出圣子府?”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誉堂愤恨的瞪了他一眼,一口气吊在喉咙口,不上不下:“得,算你狠!陆阙你个重色轻友的玩意儿,你有了媳妇儿不要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