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觉得压抑?”
面对独孤寒的揶揄,齐妙没有隐瞒的点头承认。本来就压抑,没必要隐瞒。
长长叹口气,看着他又说:
“那年去县衙大牢看我大姑,也是这样的感觉。”
独孤寒拉着她的手,大掌有力的包着她的素手,两个人一起迈步上了台阶。
流虹早就等在了这里,见他们二位来了,忙迎上来抱拳一下,说:
“主子,家主。”
“都准备好了吗?”独孤寒清冷的问着。
“已经准备好了。”流虹边说边领着他们往里面走。
大牢内,到处都是火把、蜡烛,很亮堂,却也很压抑。
拐弯,拐弯,再拐弯。
走了好一会儿,都没有见到一个犯人。记得那会儿梁安说过,县衙的犯人会押解到府衙这边,但是……
转念一想明白了。
成阳王刚登基不久,大赦天下。只要不是十恶不赦的人,都会被释放,自然也就没有犯人了。
终于,听到微弱的喘息声,等齐妙抬头,一身伤痕的李子言,被绑在木桩上,气息游弱。
黑炎坐在一旁,见他们都来了忙起身,抱拳行礼,说:
“主子、家主,您们来了。”
李子言一听“家主”,缓缓地抬头,看着眼前鹅黄色衣衫的女子,轻舒口气。
独孤寒拉着齐妙,坐在一旁的椅子处,看着黑炎,沉稳的问:
“可说了?”
“没有,一个字都没说。”黑炎据实以告。
齐妙看着李子言凄惨的样子,冷“哼”一声,附赠一个白眼。
罪有应得,没什么可值得同情。
“我知道……知道在你心里,你肯定恨我。可是……可是别人都能恨我,唯独……唯独你不行!”
李子言的声音不大,说话也十分费劲儿。当然这个“你”,大家都知道指的是谁。
齐妙冷笑,交叠着腿坐在椅子上,微眯着眼睛,说:
“我不行?凭什么我不行?就因为你所谓的你还是因为爱我、想要娶我,才把自己的爹娘逼死吗?”
“我没有——”李子言吼完,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齐妙蹙眉,看着黑炎,勾了勾手指。等他凑近之后小声的问:
“你给他用刑了?”
“没有。”黑炎摇头,压低声音解释着,“他被下了日照的破元丸,没几天活头。”
呃……
齐妙明白的点头。听名字就知道,破元丸,肯定破坏元气的东西,估计是真没救了。
“我……我没逼死他们。是他们……他们自己想不开。大伯……大伯都没了,为什么就不……”
“你闭嘴吧!”
齐妙不爽的呵斥。瞅着仍旧不知悔改的李子言,冷笑一下,说:
“他们不是想不开,而是你想不开。若是你选择相信,相信这个世上有公道,就不该那么做,在你爹背后,捅你爹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