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的爹。”齐妙点头,红着眼睛深吸口气,说,“爹,您一路上也别光顾着赶路,偶尔歇一歇。沿途驿站都准备好了,想吃什么就跟驿站说,别怕麻烦,知道吗?”
“放心,放心,不会委屈了你娘啊。”梁安说完,不再看女儿,而是冲着独孤寒抱拳拱手,道,“殿下,小女顽劣,还望殿下多多照顾。”
“伯父放心。”独孤寒还礼。
只一个动作,让朱成果觉得后背都凉。
老天,太子爷居然这么好说话,真是太难得了。
不管有多不舍,进京谢恩刻不容缓。曹氏受不了这样,低着头先进了马车。梁安看着女儿,拍拍她的肩头,也跟着蹦上了车。
楚婆子冲齐妙等人屈膝行礼,从怀里拿出个字条,塞给了齐妙,也走了。
马车缓缓行驶,齐妙终于绷不住了,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流,最后直接搂着独孤寒的腰,把脸儿埋在了他的怀里。
这样的动作在现代没什么,可在封建的古代,即便两个人有婚约,这样也是不合规矩的。
朱成果跟媳妇儿交换了下眼神,默契的退回了院里。
独孤寒看着天儿,伸手轻拍她的后背,并没有多说。
这场哭免不了的,好在现在天黑,路上没什么人,她想哭便由她了。
估计这会儿,未来岳母也哭的稀里哗啦,梁安应该也哄着呢。
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最后齐妙苦累了,抽搭着在他怀里磨蹭,已经不哭了。
独孤寒见她这般样子,沉稳的开口道:
“既然缓解了,带你去见个人。”
齐妙纳闷,鼻音浓重的抬头看他问:
“谁?”
“李子言。”
轰——
齐妙听到这个名字,顿时眼睛瞪得老大,不敢相信的看着他,问:
“抓……抓到了?”
“嗯,抓到了。”
“那还等啥,赶紧赶紧,我特么有一肚子话想问他呢。”齐妙爆粗,急忙抓着他的手往院子里走。
独孤寒没有动,就站在那里把人重新扯回怀里。
“干嘛啊?”齐妙不解,摸着有些发酸的鼻子,不明所以。
独孤寒睨着她,好一会儿才开口道:
“你有什么话要问他?”
“当然是怎么跟日照勾搭的啊!那家伙谋害他爹娘,迫害兄妹,我都能忍。可这投敌卖国,就有些说不过去了。不管怎么样,他也是饱读诗书的人,怎么能做出……大爷的!”
瞅着气呼呼、爆粗口的齐妙,独孤寒心里的不快去了大半。
揽着她的肩头,朝北面的方向走,心情大好的说:
“他关在府衙牢房,你后府衙后院干嘛。”
“你又没说明白,我怎么知道。”齐妙不甘示弱怼着。
精神不错,已经暂时忘了跟父母分别的悲伤。
坐上马车差不多走了半个小时,才到府衙大牢。
府衙大牢在府城的最北面,人烟罕至,也是府城最贫困的地方。听说这里住的不是贫困百姓就是乞丐。不过自打推恩令实施,已经看不到乞丐的踪影了。
府衙大牢她没来过,但是县衙大牢她去过。
那种离老远就觉得压抑的感觉,在府城这边也一样。
下了马车,瞅着眼前的台阶,齐妙深吸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