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苏清染很是惬意的打理着屋内的花草。
以前总以为,这些都是闲着无事,消磨时间的玩意。却不想做起来,也别有一番趣味。
当真,自从答应给容彻解毒,他就没再来望云轩了,她在这过的也算安宁,西苑的那些女人也未再来。
但这清闲的日子终究有些无聊,这是苏清染的感觉,可能是她以前野惯了。
“小姐,王爷来了。”
苏清染放下手中的物识,向前迎了几步,“王爷。”
“药材凑的差不多了,还差一味,‘鸢旖花’,大多药商未听说过,所以……。”
“想让我画出来?”
容彻停顿了一刻,还是点了头,“条件可以再添一个。”
苏清染对容彻的服低的态度很适用。
若有所思的说道:“我画的出,他们也未必有。”
“你且画,若没有,我去采。”容彻的话很恳切,很真诚。
苏清染对此有些动摇,不管怎样,容彻现在最先是个病人,而她是个大夫,对于自己的病人,她还是有着基本的医德的。
他人以性命相托,她就得担起这份沉重得信任,这是对生命最起码得尊重,也是一个医者最基本得要求。
虽然她对容彻不是很喜欢,但作为医者,她的身份不允许她,对生命有丝毫的不负责任。私人恩怨与职业道德,她还分的很清。
沉思须臾,下定决心,“我去吧,此花至毒,若方法不当很危险。”若因此有人丧命,她良心难安。再说,他现在还不能死。
容彻显然对苏清染的话很吃惊,“你去?”
“若我没记错,平阳西北便是祁岭山,此山终年积雪不化,山阴深处,就是此花生长的圣地。”
见容彻听的认真,苏清染接着说道:“此花属阴,花味奇香,其香气会招致赤焰蛇来栖,赤焰凶残,又毒性极大,若被咬伤必死无疑,还是我去比较稳妥。”
容彻还想说什么,却终究未出口,沉默须臾才说了句:“多谢!”
“何时出发?”
苏清染无所谓的摊摊手,“随时都可以,还要再准备个寒玉冰盒。”
“好,我去准备,那咱们后日出发?”
“好。”
终于可以出去透口气了。
“多穿些!”
就连容彻自己都不知道,话是怎么出来的,他也会关心人。
想来,应当是她答应入雪山帮他采药,他才会投桃报李。嗯,一定是这样的。
想到此处,心下有些别扭,快步离开了望云轩。
苏清染也很震惊,这人刚才的话,是和她说的?
出发时,一切从简,苏清染竟连管家都未见到,想来定是容彻有意隐瞒。
一行四人,容彻身边还带了一个人,却不是楚牧之。容彻唤他:冥。一身黑色劲装,沉默凌厉,如绝世宝剑般,隐于剑鞘却已寒气逼人。
简装速行,只用了两日时间,便到了祁岭山山下。
“今夜好好休息,明日我们入山。”容彻看了看苏清染开口道。
虽然已经阳春三月,但此处的气温却低的吓人。山中无路,只得徒步攀登,在上山前容彻递了个暖炉给苏清染。
“你身子单薄,山上严寒,拿着这个。”
冥在前方开路,容彻在后方断后,将苏清染主仆二人牢牢的护在当中。
祁岭山在平阳的西北,所以他们是从东南方向上的山,要登到山顶,翻过顶峰才能到山阴,路程很长,山上又满是大雪,方向难辨,可谓步步维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