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墨宴按照柳折枝说的,以保护最后一个年幼的弟弟为筹码,换了老皇帝下旨让他带兵与大周合作打南召。
说是保护,其实就是不杀最后一个弟弟而已,双方都心知肚明,却谁也不会说出来,力求做到表面和平。
出发那日,柳折枝一身银白盔甲骑马走在墨宴身侧,跟他一起点兵,本以为会这样一路奔赴边关,不曾想点兵结束就被墨宴强行塞进了马车里。
柳折枝:???
“我记得我是去打仗,不是出门游玩。”
“打仗也有坐马车的。”墨宴堵着他不让他下去,“这回你的身份是军师,经常有军师坐马车随大军开拔,这一路奔波,你头一回骑马走这么远的路,腿都得磨破,没必要,还是在马车里待着吧。”
“现在享福以后也还是会磨破。”
“那就以后再说。”墨宴放下车帘,“现在还有条件就先享福。”
老子冲锋陷阵,老子白白嫩嫩的皇子妃享点福怎么了!
那细皮嫩肉的,真磨破皮了还不是老子心疼,行军打仗就得听老子的!
天王老子来了都得听老子的!
墨宴当年能快速跟边疆将士打成一片,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一个皇子与将士们同吃同住,绝不会有一点旁人没有的优待,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后来也一直都是这样,这次出征是唯一的例外。
把这个例外给了柳折枝。
他让柳折枝坐马车,一点苦不让柳折枝吃,沿途安插好的人手总能按时送来一些精细的吃食。
随军的干粮他怕柳折枝吃不惯。
从前柳折枝在冷宫吃了那么多苦,好不容易在他的皇子府里精心养了大半年,他舍不得柳折枝这一路跟他一起吃苦。
“蛇蛇,这样太不像话了。”一次两次还好,一路都是这样,柳折枝实在看不下去了,“轻则落人口实,重则动摇军心,你总不能一直这样娇养我。”
“打起来就顾不上了,趁现在还在路上,我还能好好养着你。”
墨宴不听劝,一边喂他吃糕点一边安抚他,“军饷大部分从我的私库出,一点都没苛待兄弟们,都是我带出来的兵,我心里有数。”
“我不把你养好,回头见了长姐,我怕她砍了我。”
柳折枝:“……”
虽然这应该是借口,但柳折枝还真没法反驳,因为他自己也有点怕,长姐要是知道他上了战场,肯定也是要训他的。
毕竟从小长姐就什么都紧着他,只让他学文习武,一点活都不让他干。
长姐说他是被拖累的,不祥的不是他,他本该是大周最尊贵的皇子,所以一直对他心中有愧。
只这么一会儿陷入回忆的功夫,墨宴已经把糕点塞他嘴里了,等柳折枝回神,马车里哪还有旁人,只能听到外面隐隐约约传来几声调笑。
“又哄夫人去了?”
“跟我们张嘴就骂娘,跟夫人大气都不敢出,谁能想到张嘴就骂娘的九皇子竟然惧内。”
“哈哈哈哈哈……”
熟识的将士凑在一起笑话墨宴,墨宴也不恼,走到他们中间往地上一坐,啃着炊饼笑骂,“滚你娘的,老子那能叫惧内吗?那是不跟他计较!”
“人家千里迢迢来嫁我,我一个皇子还能让他跟着吃苦吗?都跟他说了别跟着,他说担心我,非跟来不可。”
墨宴上扬着嘴角抱怨,“太娇气,磕了碰了吃的不好了就容易生病,以前吃了不少苦,瘦的风一吹都要倒了,我能怎么办,我多吃点苦,给他好好养着呗,你们可别学我,娶回来一个这么娇气的,没事就使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