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血月出,天道乱,人间沧桑,山河崩裂。”山涧道人敛了笑意,沉声道:“实在没想到,有人敢逆天而为。”
常景棣听到这话,神色猛然一变:“道人的意思,如今种种,包括天象,都是人为作祟?”
山涧道人捋了捋白胡子,锁着眉心,道:“正是如此,有人用逆天之法,催动星宿变化,生生改了原本的星阵。”
“这,怎么可能呢?”常景棣只觉得匪夷所思:“星宿都能更改?!”
“当然,我们修道之人,最后都想超脱凡尘,凡尘之上,还有天道。”山涧道人无意多解释这些,话锋一转,道。
“方才一路而来,我已经看到城中的惨状,利用无辜百姓的性命,真是可耻该诛!”
“说起这个。”常景棣想到客院住着的云怀书,低声道:“我府上也有一人,所中之术乃淮山伥鬼术。”
“他是最先出现异常的,外边的人没有异常忽然狂躁伤人,不知道是不是和这淮山伥鬼术一般?”
“外边百姓身上,可不是什么淮山伥鬼术。”山涧道人想了想,道:“王爷先引着我去瞧瞧府上的人吧。”
常景棣赶紧起身,带着山涧道人去往后院。
越靠近后院,山涧道人脸色越是沉重,原本背在后面的手,飞快的掐算着。
常景棣察觉到不对劲,脚步放慢,盯着山涧道人的手:“道人,可有不对?”
“是不对。”山涧道人从怀中抽出一张黄色符纸,也不知道他默念了什么,那符纸无火自燃,直直飘向另一个方向。
山涧道人脸色越发难看:“王爷,敢问这方向住了什么人?”
常景棣略为一想,回答道:“是我夫人的师父。”
“怎会如此阴邪?”山涧道人神色凝重:“王妃的师父是什么身份?”
“这……”常景棣顿了顿,不想说算卜子的身份,却又不想隐瞒山涧道人。
看常景棣实在为难,山涧道人也没勉强,只道:“比起王爷口中那中了淮山伥鬼术的人,我以为,咱们还是先去这方向瞧瞧为好。”
“邪气和阴气如此浓郁,王妃的师父更加危险!”m。
常景棣猛然想到算卜子所中的唤阴术,赶紧把事情完全告知山涧道人。
山涧道人听的连连摇头,尤其是听到处理的办法,直接打断道:“王妃的师父,肯定不懂道术。”
“她能认出唤阴术,却不知道如何化解,所做种种压根不是在散阴邪,而是聚阴,王爷最近有没有感觉到不适?”
常景棣一顿:“不适?”
“对,身子,亦或者是王府。”山涧道人深吸一口气,道:“阴气邪气越来越浓,王府虽有王爷征战沙场的煞气和正气,却也会被影响。”
“比如,王爷近来有没有觉得暑热缓解了,或者是无端脊背发凉?”
这么一说,常景棣恍然:“是有,昨儿晚上,我还在和小厮说起最近冰盆子起了作用,屋内凉快了些。”
“这暑热的天气,原也不正常。”山涧道人了然,道:“王爷说的凉快,正是这些阴气。”
“王妃师父腿上的黑气继续往上,就是最好的说明,阴气越来越多,以她为容器。”
“而且,这下阵之人,还能通过留在她身上的阴气,知晓她附近的动静。”
常景棣更是诧异:“也就是说,我们最近所说所做,都在别人的掌控中?”
“对。”山涧道人沉声道:“或许,连我的到来,那人也知晓,必然会想应对之法,要尽快解决这唤阴术才是。”
常景棣实在是没料到,这唤阴术如此厉害。
玄医玄医,算卜子一脉既能行医制毒,也通玄门之道,竟完全没法化解!
算卜子的腿,一日比一日严重。
今早开始,小满已经不敢碰她了,她腿上的黑色,从脚踝小腿大腿往上,已然到了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