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诚明还有些懵,脑子还没转过弯来。他低头看了看手上的诗纸,然后就恍然大悟:“我懂了!离上课还有点时间,我这就去贴!”
说完,杜诚明就直接背着书箱跑开了,然后就直接来到了诗牌前。这是一个像告示牌一样的东西,但是上面贴的不是告示,而是诗词。
杜诚明在板子上找了个位置,用浆糊糊在上面后,就直接把诗纸贴了上去。贴完之后,他就离开了。顿时之间,那些外来的举子们都围了过来:
“《状元否》——春风得意马蹄疾,金榜题名墨未干。经年寒窗终得报,一朝成名天下传。亲朋把酒尽开颜,锦衣荣归万人识。遥想昔日苏秦苦,今朝行看长安花。”
“好诗,尚未春闱,便直接说自己是状元。如此口气,莫非是清明兄你?”有一个举子看完了诗,就看向了人群最前面的那位年轻男子。
“不是我。。。。。。”
那郎君看着这首诗,眉头都皱了起来——这是什么人?安敢有如此口气!尚未春闱,便敢说自己就是状元了?
“不是?”
此时这些举子又凑上去仔细地看了看,说道:“确实不像。”
这个时候,一个老者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诸生,速速排好,稍后就要去拜圣人了。”
众人回头看去,发现是负责接引的贺知章和祭酒先生。此时为首的那郎君开口问道:“贺博士,祭酒大人,不知此诗是何人所写?”
贺知章和祭酒听此,就直接来到了诗牌前,看了一眼后,贺知章就直接说道:“这是定康侯常永和写的诗。”
“定康侯?”为首的男子微微一怔,此时就不奇怪了。
“对了,老夫有些糊涂,你便是那连中五元的吧?不知是叫什么名字?”贺知章看着他笑了笑,问道。
“在下姓李,复字惟昊,字清明。”
“李清明,连中五元,倒是不错。只可惜,你比不过他。”祭酒也是如此开口道,似乎是有些惋惜,“此子才华,乃是天上谪仙。”
此时钟声响了,代表着国子监该上课了,也是代表着这些举子要去拜孔子了。
“祭酒大人,时辰到了。”贺知章开口道。
。。。。。。
中途休息时,常安本想休息一会儿,但是此时有一个学生跑了进来,喊道:“永和兄!永和兄!”
常安有些不高兴地抬起头,然后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随后就看到眼前出现了一张诗纸。他没有着急地看这篇诗纸,而是问道:“敢问这位同窗,这是什么?”
“这是那个李惟昊写的诗,说要跟你比斗一番。”
常安兴趣顿时失了一半,然后又问道:“要比什么?”
“额。。。。。。他说比文章策论。”那个同窗自然知道现在是常安的补觉时刻,但是不得不传话,不然不尊重人家。
“那就跟他说,比文我懒得比。”常安又趴回桌子上,怀琴就把事先带来外套盖在了他的身上。
“永和兄,他还说了,”此时那个同窗就说道,“若是你不比文,就比武。”
“内子不准我打架比武。”
这下那个同窗直接就愣住了,但是常安都发话了,他只好离开。而在外头的李惟昊听到这转达的话之后,就有些不满了,然后他问道:
“国子监是读书的地方,他怎么还敢在教室里睡觉的,还带着一个。。。。。。一个侍女来?”
“李郎君你有所不知,永和兄身边那位是他的贴身侍女,为了报答十来年的服侍之恩,就带她来当个伴读书童。”学生解释道。
“他之所以现在要睡觉,是因为他回家后不仅需要读书,他的爱妻如今怀有身孕,大概现在也有七个月了。平日里除了读书还要照顾有身孕的妻子,他没有发出鼾声已经算是很好了。”
“不仅如此,”此时有一个路过的同窗还说道:“我听说现在陛下时不时就去找他,就连当朝的源丞相,有些事情也会去请教他。”
李惟昊此时就皱起了眉毛,问道:“那如此,那他读书怎么办?每日事务如此之多,如何读书?”
“这个就不劳李郎君费心了,永和兄虽然事务繁多,但是功课却一点都没有落下,每次月试旬试,他都是一甲。”
“那不知他家在何处,我想稍后去拜访一番。”李惟昊说道。
与其说是拜访,不如说是逼他比试——他就不信自己真的比不过京城的举子。但是随后,同窗就说道:“那你可能见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