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顾鲤忽然就一拍脑袋,然后惊呼了一声:“啊呀!”
常安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惊呼给吓了一跳,问道:“怎么了顾娘?有什么事情遗漏了吗?”
顾鲤点点头,然后有些欲哭无泪地模样,委屈道:“明日就是重阳了。。。。。。”
常安此时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只是就这么简单地点点头,然后问道:“是啊,怎么了?”
“我。。。。。。我忘记给常郎做新的香囊了。”顾鲤很是失落地说道。
常安愣了一下,然后摸了摸她的脑袋,说道:“没事的,我这里已经有好多顾娘亲手做的香囊了,我现在每天换一个都戴不完,不差这一个的。”
“这不一样!这是重阳的香囊,是用来保佑常郎的!”顾鲤十分认真地说道。
“好好好,那等下回到屋里,顾娘就帮我缝一个新的,我给顾娘帮忙,好不好?”常安笑着亲了她一口,说道。
“好啊!”
。。。。。。
深夜,李隆基在兴庆宫中,一人坐在自己的床边,不知是在思索些什么。而皇后王氏此时见李隆基一人思考,便走上前来,坐到了他的身边,温柔地问道:“不知陛下在忧虑些什么?可是在忧虑朝堂的事情?”
李隆基看向了王皇后,拉着她的手,说道:“也不算是朝堂的事情。”
“不是朝堂上的事情?莫不是张丞相之事?”王皇后问。
李隆基点点头,然后说道:“也算是吧。”
随后,他又微微转身,看向了王皇后,问道:“皇后觉得朕是一个守成之君,还是一个开拓之君?”
王皇后此时有些疑惑,稍稍思考了一下后回答道:“陛下现在算是在守成,但是臣妾不知陛下何故问此?”
李隆基说道:“前两日,朕不是一直都有去寻定康侯吗?”
王皇后点点头,然后李隆基继续说道:“在昨日,朕在询问定康侯对张嘉贞的处置时,他曾跟朕说:若朕是一个守成之君,张嘉贞可留。但若朕想当一个开拓之君,张嘉贞必须除之。”
“而朕这两晚都在思考斟酌,朕做的这一些事情,算是守成,还是算是开拓。朕究竟是在守成,还是在开拓,这便是朕的所想。”
王皇后此时就笑了笑,温柔地说道:“恕臣妾冒昧,在陛下决定将那张丞相收押入大理寺的时候,不就说明了所有吗?”
李隆基微微一怔,然后王皇后就说道:“陛下对张丞相的处置,就是说明了陛下的心意,所以臣妾认为定康侯已经是知道了陛下的心意了。”
“皇后你说的在理,朕明白了。”
“只是不知陛下,对下一位新丞相是否有人选了?”王皇后此时温柔地问道,“既然陛下做了决断,是否就要开始行动了呢?”
“也是,朕现在,已经有了一个十分合适的人选了,皇后就放心吧。”
。。。。。。
又过了差不多两个月的时间,已然是到了十一月寒霜之时,十一月中旬,长安城中也是下起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夜深而雪,清晨的时候,常安和顾鲤也是被哆嗦醒的,二人此时只知天冷,还不知道已经下雪了。醒来后,常安先起床,然后小心翼翼地扶着顾鲤坐起来。
现在顾鲤的肚子也是大了不少,六七个月的肚子和别人家快生的一样大,常安为此还是买了不少宽松些的衣服。常安穿好了衣服后,就开始帮着行动不便的顾鲤更衣。
“顾娘在房间里等我,我去取水来。”常安给顾鲤换好了衣服后,如此说道。
“好。”顾鲤也很乖巧地点点头。
常安笑了笑,又俯下身对顾鲤的大肚子说道:“小乖在阿娘的肚子里也是要乖乖的哦,阿娘刚刚起床,不准踢阿娘的哦。”
话音刚落,顾鲤忽然身子就忽然缩了一下,手扶住了肚子。然后有些好笑地说道:“小乖又踢了,估计是听到阿耶的话了。”
“哎呀。。。。。。”
常安见此,就知道是小乖又踢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顾鲤的胎动次数稍微地比同时期的崔玉多一些,有的时候还是连续动两次。他笑了笑,就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肚子,就直接出去了。
但是常安一打开门,顾鲤就看见他愣在了门口,微微地抬起头看着门外的天空。她轻唤了一声:“常郎?怎么了?”
“下雪了。”
常安此时侧过身子,让顾鲤能看到门外的场景。顾鲤看清了屋外地面上白白的一层雪后,也是有些惊喜地说道:“真的!下雪了!”
常安笑了笑,说道:“我去取水,顾娘在原地莫要走动。”
顾鲤乖巧地点点头,然后就离开了。早上的一切程序都走完之后,顾鲤就在真儿的搀扶下、打着伞来到了门口,送常安去国子监上课。
“顾娘,还记得去年冬季的规矩吗?”常安临走前,笑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