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见到陆启明了。”
“啥?!”连老白都蹦上了石头。
谢云渡叫道:“二师兄你一定在逗我!”
徐朝客不理,慢悠悠道:“他让我代他向你问好——记得我已经转告到了啊。”
老白道:“那我呢?”
徐朝客道:“咦,好像忘了。”
老白的一张大白老虎脸明显黑了下来,开始默默磨牙。
谢云渡也已没空安慰老虎了,连声问道:“怎么回事?二师兄你跑中洲去了?”
“不,就在野凉。”徐朝客忍不住一笑,道:“我难得这几天在酒馆待着,这样也能碰到他来——看来他与咱们桃山还真是有缘。”
“还有这么巧的事?”谢云渡喃喃。
徐朝客点头道:“确实。毕竟是神域,刚见到他时,我还以为是承渊呢。”
谢云渡笑容顿敛。他抬头望着徐朝客的眼睛,郑重问道:“二师兄,我原先要去提醒他的事,你有没有帮我转达?”
徐朝客犹豫片刻,道:“小师弟,我需要向你道歉。”
谢云渡心中顿时升起不好的预感。
这次徐朝客没有遮掩什么,详尽且如实地与谢云渡复述了一遍今日之事。
听着,谢云渡的眼神黯淡下来,低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他心里很不好受,但是他什么也没说。因为陆启明不需要他帮忙解释,陆启明是真的不在意——但也正因为清楚这一点,谢云渡才会更加低落、自责。
谢云渡忽道:“二师兄,你为什么不告诉他承渊的事?”
徐朝客避开他的目光,道:“我算了一卦。不必我说,他也很快就要知道了。”
“卦象怎能是这样用的?”谢云渡气急反笑,双手紧握成拳,一字字道:“二师兄不可能不知道承渊的危险!这种事,差之毫厘,不知要凭添多少险境!避免这些,对二师兄而言难道不是举手之劳?!”
徐朝客嘴唇微微颤动了两下,最终还是无言以对。
谢云渡手缓缓松开,神情显得十分疲惫。他闭了闭眼睛,低声道:“二师兄,时至今日我才知道,原来你也是俗人。”
徐朝客在原地怔神良久,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
徐朝客虽然已经远远离开了,但剑笼中的气氛仍然是这般的沉重。
老白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凑近到谢云渡跟前,传音道:“老谢啊,你说的话虽然也是事实吧……但是不是太重了?”
谢云渡长长舒了一口气,歉然道:“我也觉得……”毕竟徐朝客也是为了桃山和他;他知道的。
“但是,”谢云渡又道,“如果不这样,我真担心二师兄这几个月三天两头跑这儿看看——次数多了,肯定会发现的。”
老白大点其头,“也是。被挤兑几句老徐也就最多抑郁几天,但再耽误下去,七哥说不定要挂——”
“啪!”
谢云渡一把掌乎到老虎头上,怒:“说什么晦气话!”
老白翻白眼。
“行了——老白,继续帮我望风!”
说话同时,谢云渡已恢复之前盘膝静坐的姿势,沉心悟剑。他一定要快些出去,更快些,再快些。
如果徐朝客此刻还在这里,他就会发现——
剑笼七障,已破其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