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周手里留着力气,男子的脸只是肿成猪头,脑袋倒还清醒。
虫达是剑客,陈贺跟刘邦当过几年山贼,看不过别人在面前嚣张。
男子的腿骨被踢断,忍着剧痛呲牙咧嘴。
“子婴!你该知道九江王的行事。。。今日殴打九江统领,杀死九江将士,你注定死在南阳!”男子呲牙吼道。
“切,英布前些日子还送寡人四百百越将士,以英布的行事,想来也不在乎着几百人。”子婴抓着男子的发髻笑道,“虫统领又在巴蜀发现些世间未有的奇宝,用它定可平定九江王之怒。”
“呵,九江王乃是洗劫九州之土的大盗,什么奇物没见过?你还想。。。”
虫达从怀中掏出一青铜戚形方孔璧,男子不由愣住,青铜逼做工精美,恐怕天下各诸侯王室之物都无法媲美。
“这一块是虫统领的,寡人保证送给九江王的,定比此物精细。阁下以为九江王会不会心动?”子婴笑道。
“好。。。”男子喃喃道,忽地醒过神,“好个屁!子婴,你知道老子是何人吗?伐秦统领邓宗之子——邓冲!九江王的心腹爱将,你杀了老子,管教你任何事皆不成!”
“邓宗之子?”子婴故作惊讶。
“正是。”邓冲自得一笑,“周文取魏地,家父取九江,天下伐秦之人无不知家父之名!”
共尉面色微变,如果此人有这种身份,子婴这番冒失,定会引得英布激愤,恐怕还会牵连临江。
“怎么?都怕了?!”邓冲咬牙推开王周,堪堪坐起身,“子婴,你此刻若杀了这些人,跪地给老子磕头,老子兴许能给你死后立个墓碑。不然。。。尔等死后便是无坟野鬼!”
“哈哈哈。”子婴被邓冲逗笑了,“周文在戏水死于章邯之手,邓冲聪明一些,打下九江便不再西行。和章邯比起来,不过是两个无名小卒,小卒的儿子有何好得意的?要说伐秦之人皆知的统领。。。为首应为葛婴才是。”
“子婴!”邓冲被说中痛处,陡然大怒,“你最好想清楚,老子能被派来看守一国之君,当是最为九江王重用!还不打算求饶吗?”
共尉凑到子婴身边,小声道,“此人无礼至极,英布此刻当在宛城,抢在那群九江兵之前赶至宛城,或许还可说动英布派兵。”
“寡人非是使臣,这些话还不必寡人亲口前去告知。”子婴深意一笑道,“寡人今日偏要让邓冲带这个话。”
“秦王莫要固执,再晚便来不及了。存活下的九江将士此刻恐怕已在北上的路上了!!”共尉急道,焦虑中压抑不住声音,一席话被邓冲听得清清楚楚。
“臣这便带人前去截杀九江将士!”陈贺迈开大步,朝门口走去。
“别白费心思来了,本统领每隔七日便要派人向九江禀报共尉的近况,九江王见不到人可是会派大军杀来的。”邓冲揉着大腿邪笑道。
“这。。。”
陈贺顿时没了主意,心有不甘怒瞪邓冲。
“秦王刚刚不该阻拦本王的。”共尉苦笑摇头。
“无妨,临江王且先出去休息,此地交给寡人便好。”子婴看了看拳头,略带深意说道。
“秦王不能再动他了!”共尉生怕子婴再捅娄子。
子婴懒得解释,差遣虫达将共尉推出去,紧闭房门。
厚重的大门闭合,子婴的笑脸瞬间消失,转而一脸冰冷,好似看待死人般看着几案前的邓冲。
“子婴,你。。。你可别做傻事!”
邓冲心生惧意,挣扎向后撤退,后脑磕中桌脚,忍着疼痛仍旧警惕着子婴。
“傻事?呵呵。。。”子婴半坐在邓冲面前,“单凭西魏分了常山国,英布便不敢让魏王豹再势大,这个忙英布必定会帮。鼠辈当亦知晓这点,此番嚣张无非是为英布断手出口恶气,以求能被英布赏识罢了。殊不知,这才是傻事。”
“你什么意思?”邓冲神色一紧。
“如此简单的事都想不通吗?”子婴不屑一笑,“鼠辈被派来看守共尉,便算得上被英布看做心腹了。但战事还未定,被吩咐如此闲职,恰恰可说明,只是个不被高看的心腹。”
邓冲转脸不答,这点倒是被子婴说中了。
共尉不久前招揽的王陵此刻仍在南郡作战,英布打下南阳后便与葛梁为王陵规划战法,而他丝毫插不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