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花挽月无话可说。虽然明知道凌弃是为了他好,可是父母亡故这种大事,他还是不能忍受。他甚至想过,凌弃这样做是否是因为当初父母不同意他们的婚事,处于报复的心理。
凌弃见他如此,索性穿戴整齐,冷嗤一声,转身便走出了寝室。
花挽月在凳子上坐了一会儿后,发现这信封中还有一个字条,展开一看,眉头越来越紧。片刻后,他从凳子上起身,张嘴欲唤,“小……”但空荡荡的房间里除了自己哪里还有旁人,原来妻子早已经离开了。
怕是现在小弃的心中定是难过的很。自己从未对她说过重话,现在可好了。花挽月抹了把脸,想到凌弃可能因为这件事离他远去,当下便再也坐不住了,抓着信封便跑出了密室。
出去后,才发觉秋风萧瑟,树叶枯黄,时间已经已经过去这么久了。那日他们二人进来时,正是仲秋节之后暴雨突发之时,如今时光变迁,很多东西都已经悄然发生改变了。
一路上并未见到凌弃的踪影,花挽月不禁有些着急了,整个人焦躁不安的找到了两人的卧房,但找了一圈儿后还是没有她的踪影。忽然万念俱灰,只觉得天都塌下来了。好不容易两人才成亲,结果自己的不信任和怀疑,却将这段好不容易求来的姻缘给断送了。
“主,主上?”夜月好久都没有看到花挽月的踪影,如今一见不觉有些激动。“主上怎么在这里?主母正在楼下用早膳,主上不一同吗?”
“你说什么?”花挽月怔怔抬起头来,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你说小弃在楼下用膳?”
夜月轻轻点了点头,正待说话,却见眼前的男人如一道飓风,飞速的从自己眼前飞过。夜月勾了勾被风吹到一边的发丝,心中暗暗道:看来主上这段日子闭关大有所成,轻功竟然精进到了如此地步。只是主母明明让自己唤主上来用早膳,为什么主上却好似同主母多年未见,一副恨不得立即扑入主母怀抱的架势呢?真是不解,不解啊!
楼上本来有一小厅,平日里用膳作用。楼下处却也有一小厅,正对着外面的荷花池和桃花林,甚是美丽。只是花挽月一向喜欢高处,便是自己的居所也在夜楼的三层,从未下过一楼。
现下他从楼上跃下,奔入小厅中,便见一张圆桌上摆满了各种菜肴。而自己心心念着的那人儿正坐在桌边,似津津有味的品尝着饭菜。花挽月眼睛一热,快步上前将人拥入怀中,好似怕眼前的人儿消失一般。
凌弃皱眉,不解为何明明不过刚刚分开,怎么这男人却好像他们数年未见的模样。“你不吃饭吗?”她的肚子可是饿得紧,昨夜陪他折腾了半宿,耗费了体力不说,肚子更是饿得很。若非是被饿醒了,她说什么也不愿意起身的。
花挽月一听她的声音才如梦方醒,连忙在她身边坐定,目光紧紧的盯着,不敢丝毫放松。
凌弃被他看的无奈,只能拿起一旁的空碗帮他盛了粳米粥送到他面前,努了努嘴:“喏,吃吧。”
餐桌上的饭菜很是精巧,其中最属那一碟腌渍的小黄瓜最合凌弃的胃口。这些日子里,为了给花挽月补身,夜月送来的大多都是些油腻的食物,因此她格外的渴望清淡的一餐。
两人安静的食饭,好像适才在密室中的那段从未发生过一样。
吃过饭后,凌弃抓起一旁的帕子擦了擦嘴角。“你打算如何?”
花挽月一怔,才恍然她说的是花家的事。“无论如何,也要先回去祭拜二位老人。”
“这是当然。”凌弃回道,“我是问花钰那件事,你待如何?”她相信,夹在信中的纸条他应该是已经看过了。
花挽月的拳头紧了紧,微垂眼睫,问道:“你以为如何?”
凌弃看了他一眼,将最近自己的所作所为简单同他说了说。然后,又说:“这件事的主导乃是古一程,芸娘不过是他的一个棋子,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她别无他法。况且,他们夫妻二人很是恩爱。”
凌弃的意思花挽月都懂,便是想让他放过芸娘,只是这件事却没有这么简单。“难道这件事要隐瞒六弟一辈子吗?”
“不想隐瞒也可以。”毕竟凌弃只是同花钰有交情,对芸娘并不熟悉。“花钰如今的落脚之地已经派人查明了,你大可书信一封,将这件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