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片上的露珠在太阳出来之前,便悄悄的消失的无影无踪了。空气中传来的满是清新的味道,以及草叶特有的芬芳。
一个有些特别的车队行驶在路面上,尤其是那辆紫檀马车尤为突出。
凌弃穿好衣袍后,便静静的倚在一边,继续拿起一旁的书卷阅读起来,好似刚才那个轻声吟哦,面如红脂的女子并非是她一般。
花挽月见她如此,越发的觉得古怪了。若说这男女情事向来是以男子为主导,为何他觉得虽他是主导,却好像是自己吃亏了一样。
“小弃要不要吃些糕点?”早起虽然已经用过早膳了,方才消耗了一些体力,也是要补一补了。
凌弃懒懒抬眸,道:“倒杯热茶来,我口渴了。”指挥人的架势熟练极了,丝毫不觉得此举有什么不妥。
花挽月竟也听命行事,很快便倒了杯不算烫口的茉莉香片递到了她的唇边。凌弃微微张嘴,茶杯微斜,便饮了起来。
此情此景若是被外面的人看到,肯定要好一番惊讶。不想这两人前一阵子还剑拔弩张,何意现在竟如此的和乐,俨然一副老夫老妻的模样。
花挽月伺奉着凌弃喝下茶水,又拿了绿豆糕小心的喂她。花挽月喂得自然,凌弃吃的也自然。
黑色的衣襟下,可看到一片嫩白的肌肤,随着呼吸起起伏伏着。花挽月吞了吞口水,小心的将视线挪到了一边去。本就是个血气方刚的年纪,又刚刚开了荤,哪里能克制的住,尤其眼前可是自己心爱的女子。凌弃适才给他那一点儿甜头,他可是沾了沾唇,分明是没有尝够呢!
凌弃怎会感受不到他火辣辣的视线,只是当作看不到,尽心将视线放在手中的书卷上。
久而久之,花挽月憋着憋着,也就习惯了。好不容易到手的媳妇儿,自然是要好好的侍奉着,万一她哪个不顺心,包袱款款跑掉了可怎么办。况且,他们现在还名不正言不顺的,花挽月这个担心啊!
说到底,这成亲一事为的不就个名分。只是外面的人怕是不知道,这个名分却是花挽月用来安自己的心,凌弃可是毫不在意。人说先爱上的一方先输,南灵儿爱上了花挽月自然是伤心不得,可凌弃却看的透彻,将花挽月拿捏的到位。让他惦记着,又舍不得,只能眼巴巴的护着,尽心看守着自己的宝物。对于算计花挽月一事,凌弃可是丝毫不觉得脸红。
这情情爱爱的事,说起来哪里有那么简单。又哪里是,爱上了就爱上了。分明啊,得懂得些手段,便是男子追求女子不也得需要一些手段。而夫妻之间相处,更是一个手段了得。妻子贤惠,夫君温柔又何尝不是一个手段。只是,这手段却并非是算计人,而是让生活中多了几分乐趣罢了。
尤其是看着花挽月一副谄媚到了极致的模样,凌弃便觉得喜悦,心中亦是觉得满足的。世间能有一男子不顾及自己的颜面,低三下四的待你,夫复何求啊!
或许花挽月已经看出来了凌弃的心思,只是不愿意说破罢了。因为自己偶尔卖傻令自己的妻子欢颜,难道不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吗?当然,对于外面的人怎么看,他一向是不在意的。
这不,眼见着凌弃眼皮掀了掀,舔了舔唇,忙将茶杯送上。
凌弃就着他的手满意的饮了一大口,才稍稍移开视线,继续看手中这本其实不大有趣的话本子。
一路无话,中午时是在一间客栈歇下的。花挽月早已经派人去前方探路,找到这间客栈后便好好的打扫过了。
客栈常年也没有几个客人,几乎是处于濒临倒闭的边缘,幸亏有花挽月这行人,估计赚的银子够掌柜的用上几个年头了。
看着几乎是焕然一新的客栈,夜月满意的点了点头,恭敬的请花挽月下车。
客栈的掌柜的趴在柜台里面探头向门外去看,暗暗猜想是哪家的达官贵人这样大的架势。就是他思来想去的当空,见马车被露出红色一角,紧接着一个俊美的不似凡人的红衣男子走下了马车。男子下车后并未进门,而是一脸温柔的对车内说道:“小弃咱们到了。”
难不成,这车厢里还有女眷不成?这男子都生的这般妖孽的模样,若是女儿家要该美成什么模样。掌柜的瞪大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车门。
然,他很快就失望了。因为从马车中走下的并非是女子,而是一名面色有些苍白的黑袍青年。他不甘心的继续探头去看,但见这二人亲密的朝门内走来,马车被显然是已经没有旁的人了。
这红衣男子对黑袍青年这样亲密,眉眼间都是满满的温情。难不成,他们是断袖!掌柜的倒抽一口凉气,总是听说人家说断袖子,不曾想今日也能有看到的一天。
在花挽月等人下车后,梦依等人也陆续从自己的马车上走下。外面的太阳很是灼热,客栈中倒是稍稍的凉快一些。尤其是这里被仔细的打扫过,就更加令人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