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锦想上前去拉木婉薇的裙摆,却被芍药狠力打掉了,“哟,秋锦姑娘这是怎么了?莫不是跑错院子跪错人了吧。”
自回到侯府,芍药的嘴学得越加刻薄。对着新来的丫鬟不说话便罢了,一出声定是将对方气成内伤。
秋锦明白自己这时要是还端着家生子的身份,怕是离死也不远了。她见屋内只有芍药樱桃两个丫鬟在,所性将话对木婉薇说明了。
木二夫人是何时将她叫去说话的,进得内室还是外室,又有几个丫鬟婆子在场,就连木二夫人打赏了她什么样的物件都双手捧到了木婉薇的面前。
一只浅绿色,成色普通的翠玉镯子。
说完后,秋锦跪在那里痛哭不已,“都是婢子眼皮子浅,还请姑娘三思不要去叫余妈妈了,这养娘认不得,认不得!余妈妈在二太太面前再得脸也只是个奴才,姑娘若是真的认了,就中了二太太的算计了……”
这话,是张成家的教秋锦说的。
在认错时她不能说是怕木婉薇揭发她,而是要说她良心未泯,怕木婉薇真中了算计。
一是为已一是为人,后面的说法自是更能拉拢人心些。
木婉薇没说话,只拿起那只镯子对着阳光细看,直到眼被阳光晃花了,才出声问道,“这,是什么成色的?”
当日屈妈妈和她说这事时只说交给她去处理,却没想过秋锦会半路前来认错。不知道怎么办,也不能一直没声儿,木婉薇只好板着面孔说了句不相干的。
秋锦的脸色却是彻底青白了,哆嗦着嘴唇半天才道,“翠,翠玉……姑娘,婢子错了,婢子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秋锦一个头接一个头的磕在地上,不一会额头就见了血痕。
翠玉被棍打时,紫薇园里的丫鬟婆子是被叫去围观了的,为的就是震慑她们,让她们认清为奴的本分,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翠玉不过是惧于青枝的淫威没有将话送到,就被管事让人打了个半死,自己卖主求荣的事若真揭露出去,还有活路吗?
木婉薇被秋锦惊得一下子站了起来,回想了一遍对话后才发现秋锦为何被吓成这样。她不禁在心里好笑,还以为有着木二夫人撑腰秋锦有何样的胆量呢,不过一个翠玉就让她怂了。
歪着头想了须臾,木婉薇又坐下,拿起诗集淡淡的道,“秋锦,这事你说明白了,我也听明白了。可你说是二太太告诉你这样做的,我却是无论如何也不信的。自我回府,二太太待我似亲女,怎会害我?罢罢罢,念在主仆一场的情份上,我留你三分脸面不去二太太那里告发你,你自行去寻屈妈妈吧,让她随便寻个理由禀了二太太,让你爹娘领你回家。慈悲……”
秋锦似不相似自己听到的一般,看着木婉薇连头都忘记磕了。
芍药见秋锦跪着不走,气急败坏的道,“怎的,还想我们姑娘亲自去同管事领了小轿将你送出侯府不成?要不要我们姑娘再送你两丈红绸,纯银头面啊?”
只有与姑娘亲厚又得脸的丫鬟,姑娘才会亲自给备下红绸,纯银头面这样的体面嫁妆。
秋锦不敢再留,又磕了一个头,诚心实意的道,“姑娘,不能伺候您是婢子没有福气,还望姑娘将婢子的话听进心里,二太太她……”
木婉薇眉心微皱,面带不耐的转过头去。秋锦咬着下唇,终是在芍药如刀子一般的目光中出去了。
秋锦出去后木婉薇呆坐了许久,直到屈妈妈进来,才算开口说了句话,“屈妈妈,我这样做对吗?”
屈妈妈却不答反问,“姑娘是真不想要秋锦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