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夜不想和朱红玉在大街上吵吵嚷嚷,不做辩解。
朱红玉更是恼怒,她知道在润夜的心中,“天理伦常”很重要。
朱红玉不再吵嚷,润夜又说:“我今天,没有看见你奶奶放火,我所做的都是伪证。若是真的将你奶奶判死,贫道下辈子的良心都会不安。”
朱红玉只觉得自己左肋疼痛,可这是老毛病了,她也没有管。
“可是那是逼她……最后不是她自己也认了吗?”
“我不想和你吵。”
朱红玉忍下了自己满腔的怒火,如今她们三个人又有什么去处呢?
只能跟着润夜,吃着他的、用着他的,把他吃穷才算是好。
到了三官庙,润夜从屋里拿出一串钥匙,打开了锁着的客房。
三个人站在庭院之中,朱红玉搂着自己的弟弟妹妹,三个人抱成一团,显示出一副同仇敌忾的样子来。
客房常常有人住,所以没有多脏。
朱红玉见润夜打开了房门,带着弟弟妹妹便进去了。
润夜从柜子里取出来两床被子,放在了屋里的罗汉床上。
“琥珀,你和你姐姐睡在这屋。你弟弟和我睡吧。”
琥珀赶紧点了点头,将润夜手中的被子接了过来,抱到了润夜的屋子里。
朱红玉坐在床上,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琥珀过了一会儿回屋,手中拿着两套道袍。上面打着补丁,但是并不破旧,似乎是润夜从前的衣裳。
姐妹二人不用再穿着单衣,有个这样的外套也好。
琥珀看见姐姐低着头哭,赶紧放下手中的衣服,走上前去抱住了朱红玉。
“姐姐,别难受。屋子没了可以再盖。十两银子呢!”
朱红玉擦了眼泪,叹了一口气。
“判了,不一定给。天下都是这个理。他们家,赖了就是赖了。”
“啊……”琥珀也很难受,经朱红玉一说这才明白她难受的缘由。
“咱们家攒了那么久的大米、鸡蛋,这下都成灰了……辛辛苦苦打的艾绒,哎……”
“姐姐,没事的,咱们三个都活着呢。一定能东山再起的。”
朱红玉点了点头,她还在屋里埋着钱坛子,明日去找找,说不定还能找见……
世事无常啊。
第二天,朱红玉早早得听见一阵敲木鱼的声儿。
她穿好衣服起了床,朝着那声音发出的地方走去。
只见润夜跪在庄严的神像下念经,像个吟游诗人似的。
那声调忽高忽低,抑扬顿挫。让人浮想联翩。昨夜的事情她睡了一觉也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