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你一妇道人家,休得胡言放肆!”赵里正赶紧喝止刘氏的无理说辞。
润夜将刘氏的荷包投掷在刘氏脚下,只见刘氏的脸色急速变化,豆大的汗滴从鬓角滴落,嘴唇也微微颤抖。
“这是宝儿放的火,宝儿说想看烟花,是宝儿做的!”
朱宝儿一听奶奶这样说,登时吓得便尿裤子了。
“奶奶,明明是你放的火,你说带宝儿看烟花的!你怎么这样啊!”
小孩子的哭声,坐实了刘氏的罪责。
赵里正也放下了悬着的心,这样既可以做出公正的判决,也可以保持和朱红玉的关系。
妙哉!
“刘氏,你真是罪大恶极。自古杀人放火之罪连带在一起,判你个死罪,不为过吧?”
刘氏一下子跪到地上,痛哭失声。
朱红玉满意得笑了。
显然,她是希望能够咬死刘氏的罪责,以告慰朱红玉父母的在天之灵。
“其心可诛,罪不至死,然上天有好生之德。还是轻判吧。”
出乎朱红玉的意料,润夜竟然又帮刘氏说话了!
赵里正捋了捋胡子,满意得说:“是了,道长说得是了。你毁坏村民房屋,需赔偿他们家十两银子。而你这个恶毒的老虔婆,每日就跪在祠堂里反省。也别有功夫祸害别人了。”
朱红玉听到这样判决,登时之间就傻了,无可置信得看着润夜,却发现润夜的眼神在刻意躲避着什么。
村民听到赵里正这个判决,拍手称快。
润夜不敢面对朱红玉的眼神,对赵里正行了个礼。
“赵里正,这三个孩子太小了。这几日就寄宿贫道庙里。等银子到位,给他们再谋一处住所。”
“是了,极好的,这也是他们天大的福分。”
赵里正懒得再扯皮,坐上软轿,很快由家丁接走了。
朱红玉转身看着大伯、马氏、刘氏,还有朱宝儿这个熊孩子。
“至亲至疏”的亲人,连着血脉的血亲。结果自编自演自导了这样一出闹剧!
她想这一次以后,便再也不会来往了,哪怕是和朱金蝉,也是形同陌路了。
“十两银子凑齐了,给我送三官庙来。”
说着,她便朝着三官庙的地方走去。
润夜跟着赵里正一路先走了,朱红玉拽着弟弟妹妹的手,很快赶上了先走的润夜。
“臭道士!为什么要帮那个老畜生?”
润夜听到朱红玉的责骂立在原处,蹙着眉头,十分不解得看着朱红玉。
“那人是你的奶奶,你不顾天理纲常吗?”
“我朱红玉是个野丫头,不知天理纲常,更不知尊卑法度。我只知道欠债还钱、杀人偿命。我若是不起夜,早被烧死在那个老房子里了。这个老虔婆就这样放过了?这跟杀了我们仨有啥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