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谁乖呢!
知不知道现在是谁在养家,应该是她安慰他才对,反了反了!
气鼓鼓的她张口就想咬他,随即悻悻闭上了嘴。
还是别了,她记得大家都言,裴相最是记仇。
“刺啦”书房门被推开,有脚步声一前一后响起,进来了两个人。
“赶紧找找,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两人不在乱想,大气不敢出一声。
只听他们先去翻了裴寓衡的书架和书桌,想来是什么都没找到,骂骂咧咧地走到宣月宁桌前,“听说他家这个小娘子是文涯阁首席画工,我看这是画不是字,应该也能卖出去不少钱。”
他拿了几张塞进怀里,就被另一人阻止了,“丢了,这玩意没用,最近风声紧,连金钗这种东西都不好处理,这个更拿不出去,还是找钱要紧。”
宣月宁小小的舒了口气,要是被他们拿走图样,她还得再多画些时日。
可哪成想,她一口气没舒完,那两人已经直奔床榻而来。
裴寓衡将她往自己身上又揽了揽,一床之隔,上方他们二人看床榻上无人,将薄被都丢在了地下,是什么都没找到。
“谁家书房不放点值钱东西,他们家怎么什么都没找到。”
“看看床底下。”
宣月宁紧张地攥住裴寓衡的衣服,要是被发现,就闭着眼睛当,当他们两个人睡着了。
可什么人能在床底下睡着。
两人的心不约而同地“怦怦”跳了起来,宣月宁舔了舔嘴唇,连裴寓衡的衣裳都快要抓不住了,万一被发现,他们二人不会被灭口吧?
越想越害怕正着急着,甚至裴寓衡已经看见其中一人蹲下身,一手撑着地面,作势要往下看。
他喉咙滚动,放缓了呼吸。
就在这时,在旁边房间找的人寻了过来,“老大,我们找到一个钱盒!”
撑在地上的手收了回去,那两个贼子朝说话那人走去,“让你们小点声,嚷嚷什么。”
裴寓衡和宣月宁齐齐松了一口气,激烈跳动的心脏尚未恢复,还有死里逃生后越跳越快的趋势。
宣月宁出了一身冷汗,觉得自己手脚都在发软打颤,被裴寓衡轻轻拍了拍后背,老脸顿时一红,她竟然被裴寓衡给安抚了!
三人就在书房门口交谈起来,“嘿,不愧是在文涯阁当首席画工的,钱不少,里面还有几张飞票,比前面两家搜到的都要多。”
他们将钱盒打开,一个铜钱都没放过,悉数装了起来,不久又有第四人过来,拿出自己找到的,几人再次分赃,他接过属于自己那份骂道:“那两个屋子一个睡着小孩,一个睡着半老徐娘,他娘的。”
“你那么慢,还以为你正成事,感情一次没来。”
“滚滚滚,老子那么饥不择食吗?”
“说起孩子,他家那小娘子看着也能那个啊,你没试试。”
“那干瘪的浑身没二两肉,老子怕硌着自己。”
四人一齐压低声音笑出声,嘴里不干不净,说着难以入耳的下流话。
隐藏在黑暗中的裴寓衡胸腔里的心脏传来阵阵痛楚,但他像完全感觉不到似的,借着月亮将那四个人,从头到脚,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有放过的打量了一遍。
脸上神情叫人看不清楚,唯一双眼亮得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