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不语当然不会相信,他的内伤可不是小伤,不过确实不会危及性命。
“那花?”他问。
“嗯。他是食人花。”花不语沉默了会儿,像是叹息地说,“这花吃人,不过却只能在人烟稀少的地方存活。想来,也是宿命。”
“额。”青衫问,“姑娘,就这样放跑他吗?刚刚,我们亲眼看到他吃人,若留着这样的东西在这森林,还不知道他会祸害了多少个平凡的老百姓?”
花不语望向森林:“他怕是活不长了。不过我也惹来了麻烦。”
“姑娘,您的意思是?”
“刚刚,我看到食人花的叶子明显泛黄。”萧越插话说。
“没错。”花不语叹息,“刚刚一时情急,怕晚了一步,这萧公子便命丧黄泉了。那我姑姑还不要了我小命,所以只能使了不老居的术法。他沾了的我的蓝花,便沾上了年迈,如今,他怕是已经到暮年。活不长了。”
听完,众人唏嘘。这方面,青衫深有同感。以前年轻的时候,他也算个青年才俊,可如今年迈,腿脚不方便,身手也弱了许多,最要命的有时候甚至听不清别人在说什么,只能嗯嗯啊啊地回答,结果往往没有明白公子意思,却答应了。答应的,便答应了,可是关键是不知道内容,等再次想问公子时候,却发觉已经晚了。
“我自己来吧。”萧显轻叹。
这还不是重要的,最重要的便是,年迈意味着离死亡只差几米。大半截的身子已经埋入黄土,剩下的,他能等待的便是死亡。
年迈不能与他人抱怨,更加不能心生怨气,一旦产生,立马致命。
显然,这一点,食人花也知道了。
他试图平复自己的心情,泛黄的叶子就似被霜打过了的一般蜷曲着,失了最重要的水分。整朵花如今干巴巴的,即使吃了再多的肉,也是挽回不了。
那一击,他变成这幅鬼模样。
蹲在溪水边,他扭头不再看自己的模样。
他知道平心而论,他这朵花在花中是极其丑陋,可如今却更加丑了。以前还可以见到人吓吓人,如今怕是更加让他们噩梦连连。
虽然他喜欢自己的恐怖模样,可是这般,却不是他喜爱的。
因为他发现他年老了,年老便意味衰亡。那女人就像一个幽灵,轻易间便夺了他的青春年华。
会生气的。
可是他发觉越是生气,衰亡的速度越快。
食人花此时有怨言,却不会说出。因为他隐隐约约知道过一件故事。那人怕是不老居的人。既然是不老居的人,她便没有理由在不老居外使用这种术法,要知道术法的使用,也是有一定的限制的。
食人花笑,死了还能拉一个垫背的,多好。
说起垫背的,食人花忽然想起一人。
饮雪,那般容易欺负的,他十分喜欢拉她垫背。要知道这几十年,他可是以欺负她为乐,怎么能单单少了她?
打定注意后,食人花向饮雪住的地方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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