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长桑君偷偷看了田豹一眼,见田豹脸露若有所思之色。长桑君心中长长松了一口气,趁热打铁道:“这自然不可能了!这一点,从我那侄子年龄上,大夫就可见一斑了!他这样做,不过是为了进城,敷衍过汉军。虽然事后没有治愈杨子璐,但在汉军看来,其心可嘉自然不会为难他,甚至还会帮他寻找老母亲和妻儿。正因为如此,我那侄子才不得不用上这一个借口,请大夫见谅。”
田豹愤怒的说道:“既然如此!为何不和我说一说呢?难道怕我不让你那侄子到绎城不成?”
长桑君闻言,却知道眼下最大的难关已经渡过了,就看能不能忽悠得田豹放了自己离开。长桑君赔笑道:“这皆因是老夫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今日放知大夫之胸襟,老夫实在惭愧啊!”
田豹想了半响,说道:“也罢,不过为了防止万一,田豹也只能够得罪了!先生就留在我帐中休息一段时间吧。只要攻下这绎城,或者确定杨子璐已经死了的消息,田豹定当亲自备下好酒好菜赔罪!并亲自送先生十里离开!当然,如果杨子璐被治愈了,田豹只能够得罪了!将此事象报太宰(田常),让太宰来到处置先生了!”
田豹这话软中带硬,客气之余态度非常坚决,长桑君还能够说什么呢?长桑君唯有答应下来,被田豹安置在他帐蓬边上。
田豹什么都好,每天好酒好菜的供着长桑君,但就一个要求,长桑君吃喝拉撒睡都在帐蓬里面完成。就算是想哂下太阳,也只是有半个时辰在帐篷外。而且活动的范困还很少,不能够离开帐蓬十步外,也就是十六七米的距离。
长桑君虽然心有不满,但也只能够默默承受了。
同时琢磨着如果脱身,他可是知道田常和自己没有交情。如果杨子璐痊愈了,田豹将此事报予田常,田常定然是有杀错,没有放过的,自己定然难逃一死。甚至那个时候死都是一种奢望,不知道得被田常折磨多长时间,才得以解脱。
且说脏小子,上了城墙后,就对陈音表明自己的身份。“陈将军,你还认得我吗?”
“?”陈音闻言登时有些傻了眼,刚才不是个男的吗?怎么这声音一下子就变成了女的?而且她是谁啊?居然问自己认识不认识她的。
脏小子压低声音,说道:“陈将军,我是……………你记得我吗?”
陈音闻言,皱起眉头,认真看了一番,说道:“有点印象,不过你不是应该在鲁国的吗?怎么来到绎城来了?”
脏小子忽然打了个冷颤,对陈音可怜巴巴的说道:“陈将军,你看是不走到了房子里面说话呢?”
陈音这才反应过来,虽然已经是七月了,但夜风反而凉快不少,自己倒没有什么。但对方是一个小姑娘,再加上看她衣服也不厚实,在这夜风中,到很容易染上风寒。
陈音一拍额头道:“倒是我疏忽了,姑娘这边请!”
“麻烦陈将军能不能给我找来一套女服?”脏小子犹豫了半响,问道。
“没有问题!”陈音很爽快的答应下来,这个问题还真不是什么大问题。再加上当初陈音可是知道,自己是如何认识对方的,既然如此,送一个顺水人情又如何呢?
两人到了一处房屋,陈音吩咐人烧热水后,自己就出去寻一套女服来。在途中陈音索性又找了一户大户人家,借了一名粗使婢女,主要是他和脏小子到底男女有别。更重要脏小子的特殊性,陈音有些事情,也不得不多加避忌。
脏小子想不到陈音如此细心,梳洗后出来,对陈音施然一礼,感谢道。
陈音倒是看得有些傻了眼,这反差也忒大吧?之前还没有太大的感觉,只是认为是一个脏小子,但眼下却仿佛从天上下凡的仙女。也幸亏陈音记起少女的身份,慌忙斜开视线,要不然再多看两眼,陈音恐怕都忍不住生出强占她的冲动了。
陈音讪讪然的一笑,坐下来,不敢看着少女,唯有低着头,看着身前木桌,说道:“姑娘请坐吧,不知道姑娘为什么来到绎城的?”
少女叹了口气,将自己这些年来和如何穿过齐鲁联军大营的经历,简单的说了一次。
陈音闻言,皱皱眉头说道:“按照姑娘的话,姑娘师从一名医术高强之人,这次是来救治主上的?”
少女用力的点点头说道:“请陈将军放心,我的医术虽然没有师缚他老人家那么厉害,但也有五六分本领。而且我学的医术,比较专攻这毒药之法,再加上师缚送给我的几份珍贵的药物,我有最少三分把握,可以治愈到君上!”
陈音有些犹豫的看了少女一眼,说道:“姑娘的诚意,我也理解,但并非是是我不肯。而是这事情事关重大,请姑娘休息一晚。明天我再寻左司马等商量一番后,这才可以给予姑娘答复。要不然谁都可以去医治主上,万一有死士趁机下毒,那可就不好,请姑娘见谅!”
少女虽然有心反驳,但无奈陈音态度坚决,无奈之下唯有顺从了陈音的意思,休息一晚后再说。大概是这些天来太过劳累了,少女躺在床上,一下子就睡了下来,完全不知道他的师傅,长桑君此刻已经被田豹捉住了。
假若他救了杨子璐,她师傅就要死。但如果不救杨子璐,她此行却是完全白费。值得庆幸的是,少女并不知道这事情,不用为如何抉择而讲结,要不然恐怕情况会变得更加复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