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道理说到了这个时候应该可以让对方入城了。但城墙上的士兵闻言依旧不敢自作主张。哪怕对方只是一个人,而且看起来还是很文弱的那种。“你站在那里不许动!我去请示将军如果你乱动,被怪我没有提醒你!小心被乱箭射死!”
本来想找块石头坐下来休息一下的脏小子,听到这话,登时吓得浑身肌肉翻紧却不想这样反而更累。累归累,但脏小子只能够心中暗暗叫苦之余,祈祷那小兵速度快一点。
等的脏小子摇摇欲坠,小兵终于回来了,多了一个人。脏小子看到那个人,禁不住有些惊喜交杂,是陈音!
陈音看了脏小子一眼大概觉得对方一个人并没有什么危险,便对脏小子遥遥拱了拱手,说道:“阁下的来自本将军知道了,本将军很感谢阁下如此有心!来人,放下吊篮。”
“诺!”自有士兵应了一声。吊篮应该就放在城墙边上,士兵才应允了没有多长时间就在城墙边上放下一个大概只能够容两人上下的吊篮。
脏小子在野外呆怕了,登时快步走到吊篮边上。但又怕从吊篮上掉了下来,犹豫了半响这才小心翼翼的坐下来,才刚刚坐上去便刚刚腾云驾雾一般,被士兵拉其上城墙。脏小子踏上城墙走到,这才松了一口气。走到陈音跟前,施然一礼,和陈音在城墙上交谈了两句,便在数名士兵的簇拥下离开。
城墙上的士兵该怎么样守夜,还是怎么样守夜,这个时候,在远处的草丛上却猛然激烈颤抖了一下。从中站起来一个黑影,那黑影深深看了一眼,已经几乎看不见背影的脏小子和陈音二人。见二人已经没有了踪影,那黑影立刻快步朝齐军大营方向前进。
……………齐军大营………………
“来先生请喝一杯!这可是用东夷古法酿造的美酒!据说当初,可是后羿这等东夷大贵族才可以喝得起!”田豹笑容可掬的给长桑君斟了一杯酒。
“多谢大夫了!夜色已深,老夫也喝饱吃足了!老夫喝了这杯酒,就不再打搅大夫,要告退了!”长桑君双手拿着三足青铜酒樽,笑道。
“唉!夜色都如此晚了,先生还和田豹客气什么呢?说什么打搅不打搅的,索性今晚先生和田豹同床好了!”田豹不以为意道。(注:在古代男子同床,同床都是关系非常好的,当然那关系并非是基情燃烧的那种。)
长桑君闻言,却并没有受宠若惊之感觉,只是心中越发不安。笑着推搪道:“恐怕不太好,老夫刚刚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在单父色宰家中妻子患病。正邀请老夫前往,救人就是在和黄泉赛跑,老大实在耽搁不得。虽然有心留下来,但也只能够连夜赶路了!他日有机会,再拜访大夫好了!”
“呵呵!不急!喝了酒再说!”田豹闻言,登时有些不知所措了,长桑君这个借口,难挡住啊!田豹也唯有岔开话题,慢慢喝着杯中美酒,用拖字诀。与此同时眼珠子乱转,想看到底用什么借口,将长桑君留下来。
可这酒喝得再慢,也有喝完的时候。到喝完了,田豹虽然心中大急,但借口却依旧没有想出来。长桑君可不等田豹,笑吟吟的看着田豹,拱了拱手道:“多谢大夫这些天来的招待了,老夫告退了!”
“先生,夜色暗淡,沿途要多加小心了!”田豹眼中闪过一抹苦恼之色,但还是不得不违心的说着客气话。
就在此时,帐蓬外走进来一名士兵,衣服有些凌乱,依稀可以站到衣服上沾上了不少杂草。
田豹见到来人,眼中闪过一抹喜色,这抹喜色被长桑君捕捉到,长桑君心中越发不安,顾不上和田豹失礼了,转身就离开。
那士兵看了长桑君一眼,来到田豹耳边,快速的俏悄说了几句话。田豹眼中闪过一抹恼色和喜色,其神色之复杂,超乎常人所理解。
田豹看着已经掀起帐蓬布帘,半个身子探出帐蓬外的长桑君语气不善的说道:“先生请留步!”
长桑君听到这话心中—阵心悸,有一种不管不顾往外面冲的冲动。但长桑君很快就压下这股冲动转过身来,笑吟吟的看着田豹问道:“不知道大夫唤老夫,有什么事情吗?”
其实不是长桑君不想冲出去,而是他一个六十有余的老人能够在这齐军大营中,跑得到那里去呢?就算冲出齐军大营,无车无马,如何躲得过齐军的追捕呢?
田豹此刻的脸色已经完全阴沉下去。“长桑先生,这是我最后一次称呼你先生了,亏我田豹如此敬重你。却想不到你那所谓的侄子,居然是一名医匠这次到绎城,更是想为杨子璐医治。你说我应该如何处置你好啊?”
长桑君本来笑吟吟的脸,登时仿佛看到了美杜莎一般,僵硬住了。
田豹见长桑君不说话,脸上闪过一抹得意和傲色,指了指刚才进来的士兵道:“幸亏我也有所准备,派了手下人远远吊着你那侄子,打听其状况。要不然都被你骗了还不知道怎么一回事!”
长桑君强笑道:“大夫,这就有所不知了我那侄子进城,自然得有一个好借口。这不听说汉国人到处找寻名医,就想了这个办法出来。”
田豹闻言,脸色有些松动,但语言上依旧立场比较坚定。“哼!你这话,我可不信了!你长桑君的手段,我田豹可是亲自领教过的!”
长桑君简直,反而微微松了口气。虽然田豹的话不中听,但自己的借口,应该可以将之蒙骗一段时间。不过即使如此,恐怕也难免被软禁一段时间了,至于如何脱身。只能够日后再想办法了,先度过眼下难关再说吧!
想到这里,长桑君的神色也轻松了不少,不过落在田豹眼中,却让田豹误会为长桑君身正不怕影斜。“大夫,老夫知道你忌惮我的医术,但我那侄子才跟老夫两年许,又能够学到多少医术呢?再说,他如果医术高强的,何至于至今,还默默无名你?汉国国君扬子璐的伤势,老夫虽然没有诊断过,但也听说有不少有名的圣手医匠,对此都束手无策。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得出,定然不是一个轻易可以医治的伤势,我那侄子难道会比那些有名怕圣手医匠还厉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