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啊小满,我最近过得太幸福了,每天早晨醒过来都是充满希望的一天、我再也不想死了--这感觉像是我背叛了你。你孤零零地在这里、我却在外边过得很好、这真的可以吗?
我真的有资格这么幸福吗小满?
“我今天……搬家,搬去裴知对面的房子住。你总是说我赚了钱不知道花,最近你看我怎么样?我那辆跑车超级贵的!房子更贵!”萧晨拿树枝拨弄燃烧的衣裙,一边落泪一边微笑,“这几年攒的钱一下子花光了哎,我妈昨晚打电话问我要钱,说要给我哥买一个公寓,我只能等今年年底的分红了--贺小雪现在越来越厉害了啊,管我账管的死死的……”
朝阳,高高升起、照耀静山陵园的每一块墓碑。清明将至、前来打理墓碑坟地的人陆陆续续上来,带着香烛和鲜花的人们,大多神情平和怀念。而山顶墓王位置的一座坟前,烧化盆里红色布料还在卷曲着燃烧,穿黑色运动服的女孩子跪靠在墓碑前、哭得声阻气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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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县这里的风俗,每年清明时、坟地墓碑上的字要描红一遍,亡者名字鲜亮清晰、显得这家子孙惦记尽孝。
萧晨从山顶下来,耷拉着脑袋一路游荡到裴知父亲坟前,她从口袋里拿出一小罐红豆鎏金漆和一包工具、在地上铺开。
鼻子哭得还不通气,她瓮声瓮气地对着墓碑边拜边念念有词:“伯父,打扰了,我叫萧晨。”
裴建国暖暖笑着的照片在上,四月朝阳照在背后,萧晨心中的压抑变轻了许多,她拿着小铲子刷刷刷清理墓碑字迹上的污渍灰尘,干活累了就停下来吃个煎包。
“伯父您吃不吃煎包?”一个人吃怪不好意思的,萧晨在碑前放下一张纸巾,搭了三个煎包在上面,“您儿子吃素呢,不知道您喜不喜欢吃肉?这煎包是老街上沈师傅那家,他们家开了好多年了,您在的时候应该也吃过吧!您是R县人吗?我看您和裴知的长相,像是混血?您长得比裴知帅!裴知一天到晚拉着个脸,都不怎么笑……”
唉……拎着一篮白色睡莲的裴知、又气又无奈地看着他爸坟前坐着的人,这姑娘到底是怎么过日子的,不是半夜在坟地干活、就是一大早在坟地吃肉包子,还单方面强迫他爸闲话家常、还吐槽他不爱笑?!
“我是靠脸吃饭的吗?”裴知拉着脸走过去,瞥了一眼目瞪口呆到煎包都落地的人,他冷着脸放下睡莲花篮,“还是卖笑的?”
呃……萧晨捡起煎包迅速处理好,像只土拨鼠一样快速归拢一地杂物,“对不起对不起……”她把坟前空出来让给裴知。
“正好你来了,那你描红吧,我都清理干净了,你拿着毛笔蘸这大漆--这个大漆是我的专利研发、名字叫红豆鎏金漆!”萧晨举着小罐子献宝,"用它来描红,颜色正、风吹雨打一百年都不褪色!"
伸手不打笑脸人,裴知拿她毫无办法。接过她的笔和漆,他亲手给他爸墓碑上的字描红,一边描一边问她:“你东西收拾好了?”他今天专程过来给她搬家,顺便到墓地送花给爸爸。
萧晨嘴里说着早就收拾好了,眼睛专注盯着他的手。不愧是练了十多年钢琴的人,手真好看,握起毛笔更帅。看他手腕稳稳的悬着,应该是练过书法的。
暴君文韬武略天下第一!佩服佩服!
裴知又稳又快地描过一遍,一旁蹲着的萧晨拍着爪子鼓掌,裴知大概是当着他爸不好意思残暴、竟然勾着嘴唇对她浅浅一笑,这可把萧晨美的狗胆包天了!心中一荡,竟然学着暴君使出一记摸头杀:“我们裴知、描得很好呢!”
“……”裴知皱眉看向揉他头发的人,“没大没小!”
略略略略略!萧晨皱着鼻子对他做鬼脸,“你是有多大啊、摸都摸不得?”
“……”裴知不再说话,直接放下了手中毛笔和大漆,站起来、面无表情地开始卷袖子。
不好!萧大师掉脸就逃!
反正翻过这座山、隔壁山头就是贺家山啦,她现在脚下生风、飞都能飞过去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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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有一种力量可以越过束缚,爱不敢爱的人。做不敢做的事,反抗所有高高在上的命运和权势,照亮黑暗的历史和寒冷的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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