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辆车的灯光是疝气大灯,照的驾驶室的司机睁不开眼,把车急刹住了,后面那车也跟着急刹住。
奇怪的是,前面那辆越野,直挺挺的怼在卡车前面,熄了火,关了大灯,从车上跳下一个人来,一道烟也似的往回便跑。
我跳下车来,看着那人急匆匆的跑去,对身边的黄金童说:这是怎么一回事?我年纪小,不知道这是个什么礼节,黄大哥,你江湖路数深,给讲讲,这是个什么明目?
黄金童笑道:还甭说,这五仙山上的人还真邪乎,真不知道这是闹哪一出。
林慕蝉在后面看了,说道:这还能闹哪一出,分明是不让咱们上山,这还看不出来?
柳向晚道:不是吧?不让上山设个路障不就完了吗?还用车亲自来堵。
楚凤楼一个猫腰,直接窜到了车顶子上,看了看,说道:我说不来吧,你们还不信,这里头的人怪着呢,不过既然来了,也没说的,步行上山吧。
大家一看,也只好步行了,我嘱咐两个司机留在原地等我们。
便和众人一起步行上山,所幸山风很是凉爽,白天的暑气荡然无存,有的只是小虫鸣叫,明月半空。虽然无甚山景,空气倒还不错。
在往山顶进发的过程当中,柳向晚还接了一个电话,电话中刁贺荣工作人员机械的汇报着虫怪的行踪,说它已经快到豹伏山地底了,期间有一段时间的停顿,可能是地质原因,遇到底下岩层了,当然那只是工作人员们的分析,具体什么情况,我们也不好判断。
看似不长的山路,走起来却很费劲,关键是我们每人都背着一个大包裹,加上连日劳累,多次晕厥,每个人都疲惫不堪,走走停停。
五仙山的山路也有些特别,上山的路是沿着山脊修的,颇为陡峭,所谓的五仙观就在山顶最高处。
好不容易走到山顶,大家气喘吁吁的坐地休息,我被背包勒的肩头生疼,放下背包来,前去查看,却发现五仙观盖的也蛮有意思,一看就是暗三门人的手笔,原来山顶面积不是很大,五仙观的院墙不是规则的形状,而是沿着山顶的轮廓修建的,院墙下面,均是陡峭的山崖,也就是说,但凡山顶平坦一点的地方,都被院墙给圈了起来。
按理说,像这种宫观都应该是四方四正的模样,五仙观别具一格。
大门倒是很宽敞,足可以出进车辆,但紧紧关闭着。从门缝里看不出一丁点灯光。大门两侧挂着几个竖牌,以此彰显本观是个有手续的正规单位。
我从时迁百宝囊中摸出个探路信黄石,隔着院墙往里一扔,信黄石叽里咕噜落地,也无甚动静,说明这个观里没有养狗。
黄金童便上去砸门,将大门上的铁环口的咚咚响,在夜深人静的深山里,显得格外响亮,但是不论换金童怎么叩门,都不见有人来应门。
黄金童便招呼生铁孩过来,生铁孩穿着一身运动装,在步行这段山路之前,一直坐在车里,因怕在两个司机面前破相,一直没有下过车。黄金童吩咐说:你给我撞开这个大门。
那门是木头的,虽然厚重,却经不起生铁孩的铁肩,三两下之后,木门背后的大木栓咔嚓一声断了,门被生铁孩一膀子撞开。
就在这个时候,只听里面一个声音高叫道:是谁?打坏我们的大门?还有没有王法了?
我和黄金童一边一个,推开大木门一看,眼前晃晃荡荡过来七八个壮汉,都是道士打扮。
走到门边上,语气忽然缓和了许多,说道:深更半夜的,你们有点素质行不行?
我知道这是鸿蒙老道起了作用,他往那一站,大家伙心里都暖洋洋的,所以戾气也消散了不少,倒不是那七八个壮汉道士见我们人多故意客气,估计这个五仙观里的人也不少。
鸿蒙老道抢先上前,迎头对几个人说道:我是鸿蒙老道。
这四个字一出口,七八个壮汉,忽然停住脚步,想来他们听说过鸿蒙老道的名头,最最起码知道是暗三门里的人,为首一个年龄大些的人说道:可是暗三门的张鸿蒙?
鸿蒙老道点点头说,对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