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不不……
幻觉,幻觉幻觉!
抬了双手用力的抓着头发,她拼命摇头,那些人是给她注射了什么致幻类的药物吗?否则怎么会产生这样的奇怪想法……
几秒钟后,她又忽然坐了起来,一手用力打开被子,被子下的双脚,明显的已经处理过了,上了药,而且还缠上了绷带。
这样的规格,对待一个俘虏,好像有点太高了?
她咬唇,正绞尽脑汁的思考着,隐隐约约就听到外面传来交谈的声音。
神经倏然紧绷,视线左瞄右瞄,本能的跳下了床,飞快的躲进了旁边的衣柜中。
虽然明知道,没什么卵用……
很快,耳边传来了门被打开的声音,军靴踩在地面上发出的规律声响,一步一步,靠近。
‘当’的一声响,像是什么金属器具被放到了桌子上。
脑海中第一个浮现出的画面,就是医院用来放置各种各样手术工具的治疗盘。
……不是要解剖了她吧?
她屏息,抖着小手把衣柜门推开了一点点缝隙,顺着缝隙看了过去……
身穿迷彩军装的男人正俯下身试探被子的温度。
前后没有三秒钟的时间,他便微微侧首看了过来。
季枝枝倒吸一口凉气,一个用力‘砰’的一声把衣柜门关了上来。
眼前一片黑暗,男人刚刚侧转过来的脸便模糊的浮现在眼前。
全身的血液几乎都在那一刹那涌进了大脑,嗡嗡嗡嗡的声响在耳畔尖锐的响着,她的手抖的更厉害,想要推开衣柜的门,门却不知道怎么卡住了,一连推了好几次都没推开。
直到一股沉稳的力道从外面将它打开。
狭窄黑暗的小小空间,很快被灯光照亮。
她仰头,逆着刺目的光线看了上去,男人模糊又熟悉的轮廓映入眼帘。
抬手用力捂住嘴,眼泪争先恐后的落了下来。
季子川俯身,长臂探入,将她从衣柜里抱了出来,看着她在自己怀里哭到半天发不出一点声音,叹息。
她双手用力的抱着他的腰,仿佛稍稍放松一点力道,他就会消失不见似的。
他垂首,薄唇吻着她的发顶,嗓音低沉沙哑:“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她摇头,趴在他肩头哭的近乎窒息。
做过很多很多的梦,梦到他自己回孤城了,也梦到过他去她的学校找她,还梦到过在海上遇到了正漂浮着等待援助的他……
梦里的她,就像现在这样,用力的抱着他,一直哭到身体里再也没有一滴水分。
每每醒来,都是满脸的泪。
她不确定这次是不是也只是个梦,因为她做的每个有关于他的梦,都真实到不可思议。
也不知道哭了多长时间,积攒了两年之久的情绪终于发泄出来,她这才渐渐平静了下来。
眼泪干在脸上会很不舒服,季子川想起身去给她拧条热毛巾擦擦脸,劝了几次,她怎么都不肯松手,只好让她趴在自己后背上,起身去拧热毛巾。
“我很想你。”
柔软的热的毛巾擦在脸上,她睁着一双红红的眼睛看着他,声音委屈又嘶哑:“季子川,我真的很想你……”
男人凝眉,湛黑的眸倒影出她精致的小脸,好一会儿,才压抑道:“我知道。”
“你明知道我想你,为什么不回去找我?”
她的眼泪又簌簌落了下来:“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惹你生气了吗?”
“不是……”
男人阖眸,大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跟你没关系,枝枝,真的跟你没关系。”
“那是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