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雁南低声跟她说了几句话。
路曼听完,蹭得一声站起来,被她拖倒的椅子在地板上滚了一圈,发出咯噔咯噔的声音。
“我没有罪!”她朝陆雁南吼道。
陆雁南脸上没有太大的异样,似乎路曼的反应已在他的预料之内。
“路家孤女,寄养凌家七年,因为觊觎凌氏集团总裁凌晨希,在后者的订婚宴上,蓄意谋杀他的订婚妻子乔珊,以至于乔珊至今在重症病房内昏迷不醒。”
“这是这几天的新闻上,出现的最多一句话,简而言之,路小姐在A市已经身败名裂,所以这场官司打赢也罢,不打赢也罢,你在舆。论里,都是公认的杀人犯,还不如听我的话,兴许能少受点牢狱之灾。”
陆雁南的眼里有一种淡薄,是那种没有人情味的寡凉。
路曼看到他的眼中的自己,似薄履,随时可弃。
她掀着脱了皮的双唇,一字一顿道:“我没有杀人,我绝不认罪!”
陆雁南怔了怔,不动声色地收起文件夹,站起。
“我希望你好好考虑考虑,三天后,我再来探访你。”
“陆律师。”路曼叫住了陆雁南的脚步。
陆雁南转过身子,眉梢轻轻挑起,这是他困惑的表现。
“你也相信我是蓄意杀人吗?”
陆雁南凉薄的唇掀了掀,答案很公式化:“我没有证据不信。”
“你们律师为了打赢官司都是这样草菅人命吗?”路曼问。
陆雁南薄唇微抿,冷漠的声音淡淡飘入路曼的耳朵。
“或许你可以想象,这不失为一种绝地逢生的方法。”
他手扣上门把手的时候,路曼在他背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她说:“陆律师,我按照你说的做。”
闻言,陆雁南的嘴角勾起一丝志在必得的笑意。
***
开庭时间是一个月后。
路曼不再像前几天一样,折腾自己,而是准点的吃饭,睡觉。
而这期间,她竟然苦中作乐的发现,警局里的伙食还不错,至少不至于难以下咽。
女警官小李巡视的时候发现,她不再向之前一样嚷着要见凌晨希,心里反而有点诧异。
外面传的沸沸扬扬的新闻,她倒是听说了不少,只是她的眼睛却告诉她,这个柔柔弱弱的女子恐怕不会有勇气拿起刀杀人。
不过,她也听说了她精神有些问题,小李也见过一些相似的案例,最终还是理智战胜心中的怜悯。
一个罪犯不值得怜悯,她对自己说。
以至于,路曼把她叫住的时候,她甚至来不及收起自己嘴角的鄙夷。
“姐姐?”路曼见女警官没有反应,再次唤了一声。
“咦?”
路曼苦笑了会:“姐姐,这里面很无聊,能不能给我找本书看?”
她的脸色很惨白,声音有淡淡的哀求,可不知为什么女警官只觉得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
这种感觉,就像晚上一人在家,看鬼片看到一半,却突然停电了一般。
无法形容的那种诡异的感觉。
“姐姐?”
路曼试探般的声音再次传来,女警官定了定神,厉声对她道:“你在这里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