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我叹了口气。这里留下的应该是陈晔最珍贵的记忆吧,或者说是一生的秘密。
把照片和手表仔细的看了看,然后放在了一边,剩下就是很多的文件了。拿出其中一翻阅了起来,这里面记载的都是当时铁柱洗钱、以及让他交易的一切内幕了。
陡然一些碎裂的照片从文件里掉落里出现,吸引了我的视线。这照片是被人撕了之后,而又捡起来的,把文件丢在一旁,坐在地上,把一张张残破的照片仔细的拼了起来。
过了许久,我才弄好这一切,但是这张照片还缺少了几片,纵使拼好了也不是完整的,根本看不出来,照片上这个人的样子,只能隐约的看到这是一个女人,而且拍摄的距离仿佛是在很远,模模糊糊的看不清。
这到底是谁呢?难道是陈晔他妈?也有可能。
叹了口气,把照片仔细的收好,再次放在了文件里。向着下面一样一样的看去,并没有多少有意义的东西,也许这些东西对陈晔很重要吧,但是对我来说却没有什么用。
其中一份文件,记载的更是陈老大当时的事情,甚至是死因吧。没错,陈老大是被铁柱害死的,但是铁柱同样又把陈晔养大了,确实很矛盾,如果要是我,也许同样也不知道怎么做吧。
但是谁能想到陈晔不忍心的事情,铁柱却忍心。这么多年,依然可以随时的舍弃陈晔,或者说是舍弃所有人吧。我也不知道当时铁柱把陈晔养大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
拿过烟,点了起来,几份没有什么意义的东西,随便的翻阅了一下。
一份病例,轻飘飘的从我手里的文件中飘落,宛如一只无声的蝶悠然的落在了我的面前。这是多年前的一份病例。这份病例是被烧过的,已经烧到了一半,但是依然还留下了一些痕迹。
附属第三医院精神科,隐约可以看到有主治医生的签名,马润祥。那时候的医生写的还是方方正正的字,不像是现在医生这样,一个个字写的龙飞凤舞的,都认不出来,就好像是他们创造出来的字一样。
拿着病例看了很久,都看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出了这几个字之外,一切都已经被烧没了。但是陈晔绝对不可能留下一份没有用的东西在里面,这到底是什么呢?甚至说牵扯的又是什么呢?难道说陈晔自己的病例,绝对不可能,如果是他自己的绝对不会保存在这里,早都撕了或者是丢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有着一种迫切的感觉,想要弄清楚这一切。我更感觉到似乎这一切和我有关,这种感觉莫名其妙,但偏偏又是那么的强烈。
“附属第三医院精神科。”我喃喃了一句,看着残破的那一张照片其中一点,仿佛看到了一个女人漆黑如墨的发,陡然,我心里掠过一阵阵的痛,我竟然莫名的泛起了想要痛哭一场的强烈感觉。
把所有的一切都收好,继续的藏在了里面,单单只把这份病例,和那一张被人撕毁的残破照片拿了出去。保险柜让我放回了原位,把电视柜和上面的东西,都按照刚刚我记忆中的样子摆放好了。
坐在沙发上仔细的看着病例,发呆了许久,拿出电话打了过去;“喂,洋洋。”
“小宇。”刘洋的声音一如既往冷冰冰的,不过我们都已经习惯他这样了。
“你现在去三院精神科,找一个叫马润祥的医生,你看看他在不在。”
沉默了一下,刘洋直接说道:“我知道了。我现在马上去。”
在屋里坐了片刻,看了照片在墙上挂着的那巨大的婚纱照,我站起身走了出去,这里的一切东西,我都会留着,更不会改变它本身的格局,我会找人时常的来打散和维护一切的。
打了车,向家而去,刚走到小区门口,电话就响了起来:“喂,洋洋怎么样?”
“并没有那个叫马润祥的医生,我找了一个年纪大的人问了问,听说他已经退休了,已经退休七年了。”刘洋淡淡的说着。
#~首6发B
七年了,那么也就证明,这份病例最少应该是七年前的,那时候我多大,陈晔多大?甚至这份病例有可能在更早以前。为什么陈晔会留下这么一份病例呢?而且还是精神科。
“退休了?”我喃喃了一句,在小区门口,依靠着大树点起了一支烟。
日落西沉,带着最后的璀璨疲惫在缓缓的收敛着最后的璀璨。我的身影和大树的影子交融在了一起,已经看不出来了。
刘洋接着说道:“不过我把他电话号要下来的,你记一下。”
“好,你说。”我急忙的把这个电话记了下来。
挂了电话,把刘洋刚刚说的那一个号码输入了进去,犹豫了一下拨通的这个电话:“喂,你好,哪位?”电话里传来了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但听起来中气十足。
“你好,请问你是马润祥医生吗?”我轻声问道。
“是我。你是?”
我笑了笑,淡淡的说道:“是这样的,马医生,您现在有时间吗?我想咨询您一些事情。”
电话里沉默了一下,马医生说道;“我已经不做医生好久了,如果你的身体有什么问题,可以去医院直接咨询。”
“并不是这样的,马医生。”我笑了笑;“是关于一份病例的问题,这我看到在下面有您的签名,所以我想咨询您一下,看看您还记不记得当时看病人的样子。”
马医生的声音有些傲然;“在我的手下走出的病人,成百上千的,我哪能记得那么清楚。”
想了想,我淡淡的说着;“马医生,您看您方便吗?咱们可以找个地方谈谈吗?”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有着一种迫切的感觉,恨不得马上找他问个明白。
马医生沉思了片刻;“我今天不方便,这样吧,明天你给我打电话。”
“好,谢谢您,实在是太谢谢您了,马医生。”我连连道谢,把电话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