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他传不出消息去啊。”狗子省悟了,他旋即一改口又道着:“可老板担心啊,两辆大罐车一百多万,机器可是费尽千辛万苦整回来的,钱还是小事,要兄弟们都折了,不得把他牵出来?今晚家底可都在这儿。”
“那怎么着?扔了走?就特么车间里印的,你横竖不是个掉脑袋?”徐同雷气愤地道,简直是脱裤放屁,捂着脑袋挨枪毙嘛。
“也是啊……”狗子掏着打火机,点了颗烟,抽了口,看看前方黑漆漆的夜色,思忖道着:“好像没事,要是被盯着了,咱们得头个挨枪子,要知道那地方有台印钞机,估计得几个中队警察过来。”
“这不就得了,人毛没一根,自己吓唬自己,真他妈的。”徐同雷道。
“那个怎么办?万一他真是,这边运走,那边报信,还得折。”狗子道。
“东西老板拉走,我们自己走,他……你看着办吧。”徐同雷道。
“管他是不是,只能当是了。”狗子道,掏着电话,拔通了老板的手机道了句:
“哥,没事,安静得很……就有事他也没来得及传出去……嗯,我知道了……”
电话断时,车灯骤亮,车打了个旋掉过头来,又奇怪地原路回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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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时,中断的信号奇怪地出现了,那辆像幽灵一样消失的越野车,通过了荷泽一处公安检查站,又向候集镇返回来,专案组又把惊喜的眼光齐齐投向那位还在端坐着申令辰身上,申令辰长舒一口气时,手心里握了一把汗。
22时20分,两辆液罐车距离候集镇不到四十公里,从两个检查的录像分析,这两车已经开起来了全速,在向目标行驶。
与此同时,第一批到达的雷霆六组和雷霆零组接上了头,包围圈的第一个定点,设在离厂区六公里的垃圾处理场,车熄灯、人潜伏,静静地候着猎物的出现。
22时40分,那辆越野车堂而皇之地开回了厂间。
王立松匆匆从楼上下来了,徐同雷问着:“有发现没有?”
“没有,就几辆过路车。”王立松道,看两人神色凝重,小声道着:“我就说了,那货有问题,不能留。”
“车快到了,咱们这样……”狗子拉着两人,附耳几句,三人直驱车间,王立松掏着钥匙打开了锁,推门而入,闸刀一合,几个围坐在角落里抽烟的工人齐齐看上来了,一脸污渍的小木叼着烟,再怎么看,也不像个报信的内鬼啊。
“来来来,都过来……兄弟,托老天的福,这一趟又安安生生过去了啊,还有十几分钟,一起装上货,然后,各走各的……啊,都来,分下钱。”徐同雷道,叫着众人。
报酬发的可不是假钞,货真价实的人民币,帮工一人三万一扎,掌机的师傅更多,翻了一倍,一人拿一墩,乐滋滋地呲开嘴了,徐同雷招手叫着小木道着:“木,来,你的。”
“哎……谢谢叔啊。”小木屁颠屁颠上来了。
将要接手时,徐同雷一闪手,没拿着,老徐笑着问:“大侄,知道叔为什么相信你,把你带到这儿吗?”
“为什么呀?”小木纳闷了。
“因为我有个兄弟认识你,他说你这人不错,呵呵,一路下来,小伙子确实不错,收着。”徐同雷把一扎钱放在小木怀里,小木抱着乐得道着:“谢谢叔啊。”
“客气啥,我都认识你爸木庆臣呢。”徐同雷脱口道。
笑着的小木脸色一僵,不自觉地手一抖,吧唧,钱落地上了,一刹那的失态他省得坏事了,抬头时,徐同雷不阴不阳的表情看着他道:“装得不错啊,木林深,真以为老子蠢得连你都不知道是谁?”
小木惊愕地看着,徐同雷、王立松、狗子品字行,是准备下手了,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眼前一黑,跟着嘭声一响,视线里绽开了星光点点,人像木桩一样被打倒退了几米,重重地撞在机壳上,他下意识地一抹,鼻子、嘴里全是血,王立松正狰狞地握着拳头看他。
“小子,一会儿给你留点美钞当纸钱烧,别嫌是假的啊。”
狗子狞笑着,一把撕起小木的头发,就地拖着,直拖到角落里,嘭嘭咚咚的闷声夹杂着逼问开始了,那一干技工怵然地听着,不敢扭头去看。
“没事,准备干活……和尚,来一下。”
徐同雷叫着王立松,两人出了车间,看了还在角落里痛殴小木的狗子一眼,关上了门,两人径直直上二楼,一个在望远镜里观察着,一个电话联系着,依然很安静,随着电话铃声的又一次响起,最后的时刻,徐同雷伸手拉闸,闸刀一合,满院灯亮,在楼顶的一根杆上,锃亮的灯光像黑暗里一盏航标,正指引着已经到达候集镇的液罐车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