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这是假死药,这个瓶子虽然是空的,但是里面余留的气息是九转凝魂丹没错了。还有这个瓶子,虽然也是空的,不过闻这味道,应该是养元丹。还有这个……”
“我猜,他先前能挣脱锁链、破开阵法,完好无损地闯进婆罗秘境与你见面,估计就是这些丹药的作用了。”
“不过可惜,如今只剩下假死药了。”
音音把药瓶整整齐齐摆放好,关上匣子。
树婆婆见她没有反应,心抽疼起来。
“小公主……”
音音吸了吸鼻子,忍住了情绪地决堤。
“树婆婆,我第一次遇见时卿的时候,他像烈火一样耀眼。”
“他那个时候可厉害了,能一个人单挑好几头凶兽,都不受伤的。”
“他喜欢双手执剑,喜欢喝最烈的酒,写最洒脱的字,喜欢在高崖绝壁之间纵情飞翔,喜欢肆无忌惮地朗声大笑,笑容极具感染力。他每一次笑,我也会忍不住笑。”
“可是树婆婆,如今的他,写不了字,握不了剑,没了羽翼,不再朗笑……树婆婆,他遇到我,是不是我害了他啊?如果没有我……”
“小公主——”
树婆婆还没来得及安抚,就被一声声压抑的咳嗽打断。
时卿睁开眼,全身上下,似乎只有眼珠子动起来不会疼。
音音赶紧来到床头,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时卿转动视线,瞥她,纱布裹住了他的大半张脸,也看不出来他有什么表情。
“怎么了?”见他不说话,音音担忧地问。
时卿道:“你不要我了。”
“我没有!”音音断然反驳。
时卿执拗说:“你有!你就有!”
“我没有!我没有!!”音音急得想哭,她怎么会不要时卿呢。
时卿说:“那你刚才…为什么要说…说那些话?”
“我……”
“你不能…不能说那些话……等我好了……我就给你舞剑…给你写字…对你朗声笑……即便没有那双金翅……我也可以揽着你飞…”
“我会…我会穿最鲜亮的红衣……站在最…最耀眼的地方等着…等着你来把我…娶回家…”
“时卿……”
时卿眼角泪光闪闪,他却继续说:“你不能这么想,知道吗?我会心疼,我会以为……你不要我了……那我…岂不成了……孤家寡人?”
“我不想做…孤家寡人……”
“不要你做孤家寡人——我不说了!我再也不说这种话了!时卿……你不要说话了,你休息好不好?我守着你!永远守着你!我只要你——!”
音音泣不成声,她哭声嘶哑地承诺。
一滴泪,从时卿眼角滚落。
他闭上眼,短暂苏醒后,又沉沉睡去。
音音凝望他的眉眼许久,最后对树婆婆说:“我会炼化吸噬过来的神力,我会养好身体,我也要修炼黑暗之力,我想要——”
“修罗月神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