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福两字,可是比别的什么都招人羡慕。
就连跟人斗花签,也赢得这样子有运气。
这一次,百里纤可是出了丑了。
不过就算是出丑,倒也能理解的,整整一万两银子,难怪人家心疼。
百里纤一时沉默,眸子里倒不觉流转了缕缕幽光,却也是恨意不绝。
她雪白的牙齿恶狠狠的咬住了唇瓣,咬破了唇瓣上肌肤,竟不觉流血。
手帕一拭,那也是丝丝嫣红。
“什么有福气的,左右不过是个乡下丫头。元月砂,再玩下去又如何?还是你这种破落户的女儿,侥幸赢了,便去数银子了。咱们京城中贵女,素来大气,不像你这样子上不得台面。”
百里纤死死的扯住了手帕,心中不觉恶狠狠的在想,如今这破落户女儿,心里面一定是极为得意。得意居然能当众作践自己,赢了自己了。
她就好似个小丑,供人玩乐取笑,别人瞧着,也不过是个笑话。
可是这些人笑吧,等过一阵子,看究竟是谁该哭出来。
而元月砂,如今必定迫不及待的想要羞辱自己。
毕竟,刚刚自己以那宗室之女身份,随意辱骂,让元月砂都抬不起头来。现在元月砂赢了一局,有了底气,更有了赌本,自然也不会放过自己。
她自然绝不会就此收手,为了自己这个小丑笑话,那也是会继续赌下去!
果然元月砂流露几许为难之色,却轻轻摇晃一枚梅花玉签:“纤小姐何必如此咄咄逼人,我自然不会上不得台面,就怕,你回去受责。”
“废话!”
百里纤面颊一派冰冷之色:“我是宣王府的血脉,怎么会输不起?相反,有的人只是破落户的女儿,寄人篱下,只怕没这个胆色。”
谁听了百里纤这些咄咄逼人的话,都自然是会生气的。
元月砂也是面色沉了沉,不悦扔出了梅花玉签:“那我还是赌,赌宁九郎下一次仍然是能赢。”
百里纤蓦然轻笑,笑容之中却也是浮起了轻蔑的寒意:“区区一万两?那算什么,那不过是哄人玩儿的。刚才见你是个乡下丫头,随意跟你玩一玩儿。如今当真要玩儿,自然也要玩个厉害的。好似你这种南府郡的丫头,可是有听闻过双叠十八番的玩法。今日我们要分个输赢,一直赌下去。”
元月砂微微流露几许窘色,好奇的看向了海棠。
其实她当然知道,什么叫做双叠十八番。
纵然从前不知道,可是百里聂却也是已经给她解释过了。
不过人前,元月砂当然需要做出纯良、无辜的样子。
她是南府郡来的,当然很单纯,很多都不懂。
海棠也是娓娓道来:“其实这种玩儿法也是很简单,就是两个人对赌,每一次的赌注,就是上一次赌注的四倍。如此一来,就算你前面一直输,可是只要赢了一次,就能将以前的都赢回来,还会赢许多。”
她说得这样子轻描淡写,轻轻的剔除了这个游戏的凶险。
仿佛只要运气好些,就能有赢的机会。
却只字不提,每一次筹码倍数翻倍,不消几次就能成为一笔巨款。
元月砂面颊之上也不觉流转了苦恼、思索之色。
耳边却听到百里纤缓缓说道:“咱们第一次落注是一万两,第二次落注就该是四万两!”
四万两!听到的贵女无不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要知道,一万两银子已经是令人震惊的数目了。
许多人内心讽刺百里纤,这输了一万两,该怎么回去交代。
可是没想到,百里纤居然不知害怕,居然还要赌,还赌双叠十八番。
不过这也是并不奇怪,她今日受到了刺激,身份碾压,又被元月砂压了风头。一时失去了理智,非得要跟元月砂赌,并不奇怪。
只不过元月砂被她这样子有些疯狂的女人缠住,也是不好脱身。
谁也不愿意自己一身染上了臭泥,自然是敬而远之,想要离百里纤远一些。
故而元月砂被人缠着,也无人开解。
到底是一个南府郡的丫头,也并没有人跟元月砂和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