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臣面色淡淡,“你什么意思?”
盛矜北伸手将桌子上的那张铂金卡拿起来,“这里面有一个亿对吗?”
傅司臣‘嗯’了声。
盛矜北捏紧那张银行卡。
“是给我的补偿,对吗?”
“是。”
“既然是给我的,那我有权支配它。”盛矜北重重地将卡甩在傅司臣脸上,她用了力气,锋利的卡片在他脸上留下一道血痕,触目惊心。
“现在我将这1个亿给你,算作是我们签的那份协议的违约赔偿金,协议作废,从此之后我们再无瓜葛。”
傅司臣指腹摸了摸伤口处,嘴唇紧闭着,唇角下压。
“你确定?”
盛矜北红着眼,却已经不再哽咽,“我想要的你给不了,有些南墙撞多了,挺没意思的,我觉得破破烂烂真的很不体面,爱情不是博弈,你总不能一直拿着我的真心当筹码就肆无忌惮,这一次我真的不想要了。”
傅司臣胸腔上下起伏,一下比一下剧烈,深沉注视她。
盛矜北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她是笑亦是哭。
“傅司臣,是我爱不起你了,不要你了,我们分手吧。”
说完,她转身,大步朝外面走去,不会再回头了。
二十二岁生日,她以为是蜜糖,没想到他给的却是毒死人的砒霜,他在她最上头的时候给了她最致命的一刀,任谁都爱不起了。
那年高考结束,她借着酒意亲了他,他没有回避,也没有推开她,反而愣了几秒,抱着她狠狠反吻了回去。
她以为他是喜欢她,没想到他只是来者不拒。
她的初吻,热烈又酣畅。
她的初恋,支离又破碎。
他给了她一场酣畅淋漓的梦,现在梦结束了。
出了西也法式餐厅的大门,盛矜北浑身发抖,死死咬住自已的虎口,发泄式的狠咬,口中的唾液黏连,眼泪大颗大颗地砸下,嘶哑不堪的痛哭,发涩的味道侵占整个口腔。
慢慢地,几近崩溃的好似一柄刀子,一下一下的剜着她的心肺。
出来不久后,天空中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她出来的急,没穿外套,大冬天的晚上,只穿了件黑长裙,像失心疯般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走,全身冻得发红,连伞都没打,与大街上穿着羽绒服的行人显得格格不入。
元城那么大,她却不知道该去哪。
一个人走了一段路。
街边一辆汽车的大灯照了过来,劳斯莱斯浮影车窗降下。
傅司臣坐在汽车后座,一张脸幽暗,深沉,又带着一股子阴鸷气。
“上车。”
盛矜北充耳不闻,快步向前走。
她两条腿跑不过四个轮子,她快,车更快。
傅司臣所乘坐的汽车紧随其后,“你最好别挑战我的耐性,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