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温沫脱口而出,“是他让我来找你的,你满意了吗?”
“他为什么不出现?”
“你去找吧。”温沫咬着牙硬挺着一口气站起身。
贺泽没有阻止他离开,自从听到那首歌之后他就一直心神不宁,连带着下午录制节目时都心不在焉。
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盘亘在心头。
他莫名的有些害怕,他好像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到过林然的消息。
“哐当”一声,温沫倒在门边。
贺泽头疼的看着还在挣扎的身影,面无表情的走上前,毫不客气的像拎小鸡似的将温沫给拎回了床上。
温沫眼花缭乱,意识恍惚,他靠在枕头上,五脏六腑又跟火烧火燎似的,疼的他直发抖。
“叫医生。”
深夜,医院鸦雀无声的死寂。
温沫听着耳边时不时会有一两句谈话声,他听不太清楚,但能感受到对方言语中的叹息。
“器官衰竭,肝肾功能都急速下降,胃里也有好几个出血点,血检报告也是全部异常,血小板数值危险,腿部神经也有些受损,可能后期会萎缩,甚至瘫痪。”
贺泽扶额,他没有想到自已随手一捡还给自已捡回个麻烦。
这人还能好好活着吗?
这要是还能活着,那得多大的奇迹!
“初步估计,最长可坚持半年,但他这样的情况,越到后面会越难受。”
“没有治愈的可能性?”
“目前还没有检测出他基因突变的原因,我们正在等研究院那边的数据,可能还需要一周时间。”
贺泽瞥了一眼床上眉睫翕动却还在装睡的小子,道:“他就交给你们了,如果他醒后还是要离开,就让他走吧,我还不至于去欺负一个病人。”
病房重新恢复安静。
温沫虚弱的睁开双眼,眼前雾蒙蒙的很是模糊,他努力的好几分钟才慢慢看清楚天花板。
肚子很痛,痛到他想吐,他侧过身,压着声小心翼翼的干呕着。
汗水从鼻尖一滴一滴的滑落,无声无息的落在被单上,不过片刻,就淋湿了一大片。
“你怎么了?是不是痛的厉害?”护士听见机器的报警声,慌忙跑进。
温沫呕的两眼发红,委屈巴巴的望着她,“能不能用点止痛药。”
护士闻言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正在匀速注射的药瓶,她没有明说这就是止痛药,安抚道:“我等会儿就去找医生给您开药。”
温沫难受的蜷缩在床上,双手止不住颤抖的按进肚子里,剧烈的绞痛像是所有器官就被绞在了一起,有双大手正在他肚子里反复搓揉,一阵又一阵,痛的他生不如死。
微凉的毛巾贴在额头上,温沫扭头看向床边的身影。
护士温柔的替他擦拭着额头上密密匝匝的汗水。
温沫眼尾很红,像是沁了血,双眸在灯光的映射下,恍若有光影在眼中波动,他努力的挤出一抹笑,声音粗重,气喘不止。
他觉得自已可能是痛出了幻觉,又有可能是身体在急速衰弱过后开启了自我保护。
“顾奕臣,我不痛了,你不要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