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过后,有三件重要的事情发生。
第一件,奇遇集团成功收购A公司,又是知情人士透露,去年年底在奇遇集团掌舵人出意外期间,竞争对手K集团趁火打劫,借此机会压低了对A公司的收购条件,不过万万没想到,前后才几天,奇遇集团的总裁就以非常好的状态出现在谈判会议上,这样一来,K集团正式出局。
第二件,月中的时候,曲流汀看到了魏云苏发的朋友圈,没有配图,只有文字,写了手术成功。
第三件,是曲流汀自已的事,她主题为四季系列的画,在两地画廊一经展出,就很快用高价售出,以前售出的有些作品在二级市场也水涨船高。
存款余额数字明显变化,曲流汀想还真是应了那句话,情场失意,职场得意。
农历新年在1月底,曲流汀从巴黎回到渭城,陪曲光华过了个年,顺带复习了几遍老曲家的传统手艺,赚了点外快。十五一过,她看天气预报说敦煌过几天会降雪,基本没什么犹豫,便直接启程去了敦煌。
尽管在日内瓦的雪夜里,她和裴遇则约定说,一起去敦煌,看雪后的鸣沙山月牙泉。但如今,既然那个人,大概率对此事印象全无,那她自已想去,去就是了。
2月初,节气里已是立春,祖国西北的敦煌还处在一片天寒地冻之中,淡季里的淡季。
曲流汀在这里找了个敦煌壁画的研学画室,留了下来,学习敦煌壁画。
她在巴黎学的是西方油画,和敦煌壁画算得上是背道而驰的画派,但艺术本来多元文化就是探索和学习,印象派大师梵高当年还深受日本浮世绘版画的影响。
在敦煌学画的日子,上下课的路上,冷风刺骨,曲流汀有时觉得,这个冬天好长啊,她好像已经过了很久很久的冬天。
某天在一家牛肉面馆吃午饭,她牛肉面才塞到嘴里,看到店里桌子上放了张广告传单,随手拿起一看,是张驾校的传单。
价格很优惠。
新一年从春到夏的时光,曲流汀只身一人,像一位苦行僧,留在敦煌只干两件事,学画和学车。
在这种日日夜夜里,肯定还是会经常想起裴遇则,痛苦也在所难免。
刚开始的时候,她还是会抱着幻想,也许他3月会来,然后4月,5月,一直等到6月底曲流汀从敦煌离开的时候,他们始终没有下文。
比起什么相看两厌,猝不及防的结束,是最揪心和难捱的,但还是那句老生常谈的话,这是她自已选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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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中旬,裴家老人过生日,不是什么整龄,就没有大过,只是本家人四世同堂回老宅聚在一起吃饭。
裴遇则本来就到的晚,未料到裴湘来的更迟,问,说才上完美术课赶过来的。
裴遇则当初也没想到,裴湘学画能坚持这么久。
晚饭吃完,几张麻将桌支了起来,有张桌子三缺一,拉了裴遇则过去充人数。
裴遇则不想打,找了个借口说嫌她们打的小,几位“雀神”一听,嗨,口气这么大,那就打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