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深夜闯进本宫的房间,就不怕我喊人?”
“哼,喊人?你不过就是傅渊的一枚棋子,当真以为褚砚清会有多重视你。”
薛晚棠单手撑在桌沿,那双星眸没有一丝温度。
傅渊?
燕瑜听到这两个字,眼神明显地停顿了片刻。
她并不知道薛晚棠与傅渊之间的纠葛,但薛晚棠能笃定地说出这个名字,想必她和傅渊的关系定不简单。
“本宫的事,无可奉告。”
关于傅渊,她不敢透露半个字,在什么都不清楚的情况下,少说,才不会出错。
薛晚棠心知套不出她的话,她也懒得和她周旋,伸手揉了揉眉心:“离开北阳,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你说什么?”燕瑜听到此话,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放我一条生路?哈哈哈哈!薛晚棠,你是不是也太自以为是了?”
如今的她,已经是北阳的王后了,就算是得不到褚砚清的垂爱,也轮不到她薛晚棠在她头上作威作福!
要说她们二人的地位,她反而还要比薛晚棠更胜一筹,还说什么放她一条生路,当真还以为她还是从前那个任人拿捏的薛韶安。
“你是在拿整个薛家为你垫背。”
薛家的男儿,无论是嫡系还是旁系,在军中有不少身兼要职的,褚砚清为了给大雍使绊子,绝对会以薛韶安撬动整个薛家,到时候薛家势必会满门倾覆。
“那又如何?”可薛韶安并不是不明白这一点,反而像是故意为之,“托你的福,本宫当日差点被流放,他们又为本宫做了什么?垫背也是活该啊!”
父亲母亲,哥哥们,生怕被连累,连人影都未曾瞧见,既然他们如此绝情,她还顾虑什么?
只要北阳不倒,褚砚清不败,她就能永远立于薛家之上!
所以她不仅要站在褚砚清这边,还要助他一臂之力!
薛晚棠看她的态度,也知道她已无药可救:“薛韶安,为了祖母,我已经对你破例了,既然你如此执迷不悟,那就当我今日的话没说。”
他日若是牵连了薛家,薛家、薛韶安,她绝不会再动容一分。
烛光忽闪,薛晚棠晃眼便离开了房间。
燕瑜突然松了心中的那根弦,一屁股坐在榻上。
她原以为薛晚棠认出了她,会找机会杀了她,可是没想到薛晚棠却只是来说了这么几句话而已。
不过也无所谓她想干什么了,薛晚棠想杀她,在北阳的地盘,也要看她有没有这个胆量。
只是她并不知道,薛晚棠想杀她,轻而易举。
薛晚棠之所以不动手,是因为在祖母的灵前,她承诺过,薛家人的血,她不会沾,但也不会保任何一个。
所以薛韶安之所以是流放而不是像杨芳吟那般,她是完完全全听凭律法,没有插手半点。
今日过后,若薛韶安敢有半分异动,她绝不会放过。
承诺,也是有先决条件的,祖母不会是她永远的免死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