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薛晚棠一曲和燕瑜中途出现,在场的人推杯换盏间也都安分了下来。
除了高翎族和长崎郡,其它的小国小族也都抱着中立的态度只求明哲保身,也不敢轻易站在哪一边。
北阳王的生辰宴,也在月过树梢之时,渐至尾声。
宾客尽兴,三三两两各自离了王宫,回了住处。
褚砚清在侍女的搀扶下,带着醉意回了寝殿,也就是他与燕瑜的新房。
燕瑜身着大红喜服端庄地坐在榻边,美目流盼,眼波婉转。
她伸手从侍女手中接过褚砚清,柔声吩咐道:“你们下去吧。”
“是。”
几名侍女懂事地退了出去。
虽然没有封礼,但今晚算起来也算是王上与王后的新婚之夜,她们可不好在外打扰,于是也没有像往常在门外候着。
燕瑜稍有些费力地把褚砚清扶到榻上,一边观察着他的表情,一边帮他宽衣。
她好不容易有了这次与薛晚棠平起平坐的机会,她必须要好好抓住,若是来日褚砚清可以马踏大雍,薛晚棠与周景淮就只能沦为阶下囚!
啪。
就在燕瑜的手解开褚砚清里衣的那一刻,一道清脆响亮的巴掌声忽然响起,在这深夜显得格外刺耳。
褚砚清慢条斯理地整理好里衣带子,撑着床沿坐了起来。
而被一巴掌打懵了的燕瑜先是一惊,紧接着慌忙跪下,柔弱出声:“王上恕罪,妾身只是想伺候您休息。”
褚砚清的眼底转瞬恢复了清明:“薛韶安,孤给了你燕氏女的身份,你还真把自已当回事了?若不是傅渊要把你放在孤的身边,你以为孤会看上你这样的女人?”
褚砚清的话语中是不加掩饰的鄙夷与轻蔑,他和傅渊现在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了,虽都各有所求,但傅渊也不可能真的全然相信他。
他虽然同意放这样一个眼线在身边,但也要她识趣才行,妄想一些不该想的,那可就不好玩了。
燕瑜垂着脑袋,眸子飞快地转着:“王上,您也知道妾身身后毫无退路,妾身只愿能好好侍奉在王上身边,绝无二心啊王上!”
“绝无二心?”褚砚清冷哼一声,猛地伸手捏住燕瑜的下颌,“孤可不是会怜香惜玉的男人,你最好老实本分地待着,否则孤能让你风风光光进王宫,也能让你横着被抬出去。”
“妾身明白,妾身明白……”
说完,她的脸被褚砚清狠狠地甩向了一边。
燕瑜摸着被捏痛了的脸颊,很是识趣地离开了褚砚清的寝殿转而进了隔着一条横廊的偏房。
燕瑜阴沉着脸色扫视了一圈房内,这里不过一等下人才住的房间,她一个新婚的王妃没有与王上同房不说,还被赶到了这里,明日那些丫鬟们指不定会在背后怎么说她。
不过也奇怪,为何她身上的香味明明就很浓,但对褚砚清似乎一点作用都没有?
巫师说过,只要身上的味道一日不散,只要是男人近距离与她接触,就没有不动心的。
晚宴上周景淮是如此,方才褚砚清也是如此,该不会是这媚香有问题吧?
就在她一边疑惑着,一边脱着身上的大红喜服,屋子里的烛灯忽然地闪了一闪。
燕瑜裹紧衣服唰地转身,暖黄的烛光下,她看清楚了对面坐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