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毛胡子可能还等在院子外面,我有些于心不忍,八月的晌午,温度足足有三十六七度之高。
赢湛抱着我睡得很踏实,修长的睫毛在紧闭的眼睑下印出一片好看的扇形阴影。
我想要翻过赢湛的身体去给毛胡子开门,赢湛的手却毫无预兆的搭在我的胸口,“等等。”
“他们快中暑了。”
“现在的样子,只有你能看见。”
“什么样子?”
赢湛不回答了,继续安静的合上眼睛。
我好奇的一点都睡不着,目光跟雷达似得在赢湛的身上搜索着。
突然,我发现盖在他腰腹下放的薄被上支起了一个强悍的小帐篷,我的脸刷一下红了。
第一次知道,原来鬼睡觉醒来也是会产生晨勃的。
知了趴在枝干上,不知疲倦的唱着求偶的歌谣。
我的卧室里也春光一片。
平躺片刻后,赢湛起身去浴室冲凉,他在洗澡之时没有关门的习惯,也没有回避我的意思。
我坐在化妆镜前,透过镜子正巧能看见敞开的浴室门内,赢湛线条优美的背影和那双在被温水冲刷着的修长大腿。
十分钟后,赢湛随意披了一件白色的性感浴袍走出来,湿漉漉的刘海缠绕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说不出的诱惑。
我看得出神,赢湛把擦头发的毛巾丢在我脑袋上,戏虐一笑,“身体不好,就不要胡思乱想,会闯祸的……”
“你才不要自作多情!”我不客气的顶嘴,对着镜子把头发扎成一个精神的马尾辫。
见我已经穿戴整齐,赢湛这才推门出去。
片刻,我听见院门被推开的声音,还有两个熟悉的脚步声。
这才想起来,毛胡子和龙虾仔还等在门外。
待到这两人走进屋,已经在烈日下等候了有足足四个多小时。
他们的肤色都与之前见到时深了好几度,衣服也都被汗湿了,毛胡子的胡子上不断低落混沌的汗液。
我们村子是出了名的紫外线强烈,这两人也真是忠心的叫人心疼,赢湛让他们在门外等,他们竟然就真的站在门外等着,也不知道找到阴凉处避避暑。
“主人、夫人,不好意思,我先去喝口水。”
毛胡子礼貌的跟我们点点头,放下一个银色的手提箱,就冲去井边喝水,足足灌下两桶才心满意足的发出一声长叹。
但在整个过程中,我却没看见毛胡子的跟屁虫……龙虾仔。
赢湛悠哉的靠在摇椅上,不知对谁说了句:“箱子拿来。”
我不知赢湛指的是不是毛胡子带来的那只箱子,有些发愣,一双从天花板上垂下的细长双手已如电闪雷鸣一般“嗖!”的一下,勾住手提箱小心的递到赢湛手中。
一滴水从天花板滴在我的额头。
我一抬头,就看见我们家客厅的电风扇上倒挂着一个长得跟猴似得精瘦精瘦的男孩。
男孩的皮肤被晒成了健康的古铜色,穿着一条工字背心和运动短裤,一双极似蟹钳的双手死死的钳着电风扇的叶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