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以来,明争暗斗,沈辰阳很了解沈仙佑的习惯。
起手时往往会以大声势作为佯攻,让别人觉得破绽百出,而借着巨大的容错,用小破绽换取敌人的大破绽。
通过彼此破绽的不断置换,到了一定阶段或者时间节点,就会让人觉得孤立无援。
林月夜说:“不得不承认,言王殿下在这方面,无人能及。”
“毕竟是皇爷爷的儿子,常年耳濡目染之下,没有这个本事才让人奇怪。”
“接下来该如何做?”
“我会借着南巡战事的名义去往南方,把能利用的宗门都给串联起来,并且全盘接收已经削掉的藩王兵力。”
重点在于这个全盘接收。
以往削藩成功,那些叔叔都被圈禁,兵权落在地方上的都指挥使司手中。
都司属于兵部,而兵部的主要官员,暂且还是自己的人,再者就是南边的崖山之战还在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比起北边的形势更加严峻。
只要全盘接收成功,也就不惧沈仙佑的兵戈威胁。
再者,此行保住五毒宗,那些宗门们依旧会认为“太孙”是可靠的。
天师府倾巢而出,那么这件事情就更要做!
最好是能直接搞掉张婴。
机会很大。
林月夜却不抱着乐观态度:“张婴是道脉唯一的一名剑仙,在道脉剑修中威望极高,又有言王殿下亲自为其背书,妾身是想不到任何方法能够搞掉张婴。”
“不难,因为她是女人。”沈辰阳说。
“什么意思?”
“一个女人当天师,你以为真没有非议?只是某些人忌惮我那十九叔的威权不敢直言,再加上外部争斗不断,需要剑修来在战场上出力。”
明眼人都知道,张婴能当上天师,只是时局和权力的产物。
就算别人不搞她下来,等到了某个时间点,她也就会失去价值。
林月夜微微点头。
“这样看来,张婴来对付五毒宗,或许就是失去价值的一种体现,毕竟相对于五毒宗,北方战场才更加重要。”
在林月夜的认知里,张婴应该是和北靖武神拓跋赦对标的存在,但拓跋赦这个扎手的货色还没死。
沈辰阳说:“也可以理解成是沈仙佑对五毒宗的重视吧,才会派张婴来办这事,倒是想要榨干她的价值。”
林月夜沉默不言。
这个用完就丢的做法,并不符合沈仙佑的习惯,更符合沈辰阳的习性。
因此,林月夜更侧重于张婴就是一把沈仙佑手中的利剑,专门对付五毒宗的利剑。
先前放出去的那只情蛊。
说到底是毁在张婴手里。
不过,这件事情,林月夜没有和第二个人说过。
作为沈辰阳的未婚妻,见到他进行了一次蜕变,心里多少有些宽慰。
当沈辰阳向沈圣昀上书过后,她的心绪才真正定下来。
“沈辰阳,你但凡要是早些醒悟,我又何必两边押宝。”
心里这么想,但林月夜还是有些惋惜的。
那颗情蛊若是成了,能通过沈仙佑收获的果实,一定要比沈辰阳要大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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