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开木盒一看,不禁吃了一惊,里面竟装了两根金条,便说道:“我收徒从来不在乎礼物的好坏与多少。这个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他说着便向党进递了过来。党进慌忙跪倒,说道:“您不收下,我就不起来。”先生无奈,只好收下。
此刻,丰先生的夫人也在欣赏这两个可爱的小男孩,她不断地夸奖,还说党进比他爹长得更好。
殿臣示意他俩参拜师娘,他俩行了跪拜礼。
师娘将早已准备好的礼物拿出来,原是两件玉佩。她双手捧着它,挂在他们的脖子上,还拉着他俩肉乎乎的小手,笑眯眯地说道:“名门党家的人才自然出众,因为祖坟上的功名旗杆比谁家的都高。”
丰先生的孙子也在场,名叫笃学,年已九岁。他用新奇的眼光注视着来家的小客人。
殿臣对他俩说:“见过你那位师兄。”他俩上前,拱手道:“师兄好!”
丰先生笑着说:“你们三人将要成为同窗好友,一定要互帮互学,共读诗书,求取功名,为咱们两家争光。”说着把文房四宝赠与他俩。
他们圆满地完成了拜师之礼。
正月十九,党家派人接丰先生来府任教。先生先乘轿车,后转骑马,迎着初春的太阳,涉过潺潺的小溪,来到党家山庄。祖孙二人受到了热烈的欢迎。
党家设宴为先生接风,大家纷纷为先生敬酒。老太爷也敬酒道:“丰先生不怕山高路远,离开了亲手创办的私塾,来我这穷乡僻壤,老朽实实感激不尽。请干了这盅敬仰之酒!”两人对饮。
党进眨着乌黑闪亮的大眼睛看着大人敬酒,也跑到父亲跟前说:“我还没有给我老师敬酒哩。”惹得大家朗朗一笑。党泷说:“好!应该敬,应该敬!”说着就斟了一杯酒递给他。党进接过酒杯,有模有样地举杯说道:“学生小进敬师爷爷一杯!”丰先生接过酒盅,用充满慈爱的目光注视了良久,说道:“好呀,这个称呼好。我既当了老师,还当了爷爷,你真聪明。”
已到正午,红日高照,暖意浓浓,大家陪着丰先生去私家书院。
书院坐落在城北的坡脚下,虽然简陋,但在山中的民房中也算得上上等。大房三间是先生的住所和讲堂,厦房四间是学生的寝所和书房。围墙外植满了苦竹,意在表明学生在此苦心读书,环境可算得清雅幽静,是个读书的好地方。
老太爷谦恭地说:“山中运输不便,青砖运不上来,又不是长远之计,屋上虽有瓦,墙上却没砖,称不起什么书院。请先生屈尊住下,老朽深感歉意。”
丰先生笑着说:“哎,这里很好,我很满意!你看城外邻居,他们还住在茅草房里。相比起来,咱们好多了。”
老太爷以敬佩的口气说:“先生真会体谅山中人的难处,我代全家人感谢。”
在大家的陪同下,丰先生熟悉了书院的每个角落,最后来到他居住的卧房。卧房的顶棚以芦席搭成,墙壁用白纸裱糊。山区寒冷,盘着一个大火炕,炕上放着绸缎被褥,还铺着色彩鲜艳的栽绒毯子。
桌案上文房四宝一样不缺,外加笔架和洗笔盒。烟、茶、酒器,挨墙摆放。洗漱用品,全部齐备。
老太爷抱歉地说:“山中乃是临时避难之处,不比在咱老家,你暂且住下。若需要什么,请告诉我,我一定设法安排。你歇息吧,有事让笃学来叫我,我立马就到。”
为让笃学适应这里的环境和生活,老太爷对党进他们说:“你俩带这位哥哥到花园玩去,那里的梅花正开放呢。”待一切安排妥当,老太爷方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