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十是个好天气。两位小少爷要去王家桥拜师了,党婷姐弟离不开爹娘,去了天水。
按照风俗,拜师要去得早点儿才好。
天还没有完全亮,几颗星星还挂在天空,他们迟迟舍不得离去。
孩子们的亲娘匡氏和甘氏早早就起床了,催促灶间做早点,再叫醒儿子起床、洗漱、吃饭。
老太爷让殿臣领孩子们去拜师,工头杨力随从护送。
天已大亮,杨力牵了一匹好马,同时驮着两个小少爷,在大家的目送下走出了山庄城门。
大雪刚下过不久,路旁有余雪,路面还有冰,每走一步都有跌倒的危险。两个小家伙有点儿害怕,紧紧地抱在一起,唯恐掉下马来。主仆四人艰难地行走在山路上。
出了南山,他们才坐上了马车。
他们坐的是自家的马车。马车平时放在山外租用的院子里,此时,只要套上马就行了。
他们的车子走得很快,一个多时辰就到了丰府门前。太阳刚升起,丰府的门也刚打开。
丰家是个大户人家,门前悬挂着“进士及第”的金字大匾。他们驻马停车,殿臣拱手向门卫问好,说道:“烦请告诉你家老爷,说有人求见。”
不一会儿,走出一个人来,他个子不高,还有点儿发胖,但十分面善。此人便是丰先生的儿子丰守业。他定睛一看,高兴地说:“啊!原来是党家举人老爷来到。幸会!幸会!天寒地冻的,又来得这么早,一路辛苦了,快进屋歇息。”
殿臣也寒暄了几句,对两个孩子说:“快叫丰伯伯。”两人异口同声:“丰伯伯好!”
殿臣指着孩子说:“今天带两个孩子前来拜师,多有打扰,请带我们去见令尊大人。”
他们进了二道门,来到中堂,只见丰先生坐在太平椅子上,手中还拿着一卷打开的书。他年过半百,发辫粗壮,胡须浓黑,面色红润,十分精神。见他们进门,他连忙放下书站起来,以示欢迎。
殿臣对孩子们说:“这就是你俩今天要拜的丰老先生。”两人几乎同时扑通一声跪地。
党进首先开口:“小生党进不才,请收我为徒。我给老师叩头了!”
说着连磕了三个有模有样的头。与此同时,党迅也开了口,行了拜师礼。
丰先生以欣赏的眼光看着这两个小精灵,他们是那样地憨态可掬。不过,他更看中党进。党进眼睛透亮,炯炯有神,说起话来口齿清晰,一看就是个读书的好苗子。丰先生心想:收下这样的徒弟,一定能出成绩。于是满心欢喜地说:“好,好!起来吧!我收下你们就是。”
他俩谢过,方站起身来。殿臣递过礼篮,让党进奉上拜师礼品。
丰先生接过,打开一看,内有一大块腊肉、一盒龙井茶、一瓶茅台酒,还有一个精美的小木盒。